玉灵动作一点不含糊,一木担砸翻了一箱普通云锦绸缎,又一棍子,另一箱里首饰露出一角,不过是些普通的银钗。
这两木担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裴氏反应过来惊叫着站起来,“拦住她啊!这奴婢疯了不成!”
沈氏震惊之后脸上竟露出得逞的表情,还抻了片刻,才让人上前去制止。
府中的小厮才要上前,浮生和如梦往前两步,拦住了去路。
两个小丫鬟,自然不在这些高大强壮的小厮眼里,伸手就要把人提溜到一边。
浮生一抬手,轻轻松松把对方手腕捏住,往下一压,就听嘎巴一声,错位了,然后抬脚踹在对方膝盖上,让人直接跪倒在地,不能起身。
如梦那边也是这几下,两人轻轻松松就解决了几个小厮。
沈氏眼睛陡然睁大,一口恶气堵在胸口,燕王派的人竟然还会功夫,这是防着他们呢?!
裴氏那边更没想到,一个养女,竟然敢指使下人,在主母面前动手不算,还打翻了她堂堂尚书夫人送来的东西!
这哪是砸东西啊!这分明就是打她的脸呢!
“让你嫁进尚书府是瞧得起你!一个来路不明的养女,胆敢在本夫人面前耍起威风来了!好啊,你不想嫁,就偏要你嫁,等着吧!”
裴氏被气疯了,从做了尚书夫人,她何曾受过这种气!不是不嫁吗?她偏要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进门,不过想做正妻那是不可能了!
到时候,看她怎么折磨这女人,让她敢这么侮辱自己!
裴氏带来抬东西的下人也被打的栽倒在地上,哀嚎声一片,这等盛况,让府中的下人战战兢兢地不敢露头,只敢在暗处偷看。
沈鸢听到裴氏的话,冷笑一声,“裴夫人今日难道还不明白吗?府中上下都知道我的性子不是软弱能拿捏的,可我这位自称养母的人,却偏要在我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为的不就是我不顾裴夫人的面子,大打出手吗?”
她说完,看向沈氏的目光带着笑意,被戳穿了的沈氏面色阴沉了一瞬,转而又惊又恼:“鸢儿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我好歹母女一场,如此恶意揣度,就能抵消你今日无礼的行为了?”
裴氏在沈鸢的话之后,神色明显的变了,她打量沈氏的表情,眼神中已经产生了不信任,表情也越发的冷淡。
“裴夫人切莫听她乱说!”
沈氏急切解释,“我哪里能知道这么好的亲事她都看不上,竟然还敢动手啊……”
“好了,不用说了!”裴氏原本就站在那高了沈氏许多,此时低着眼看沈氏,心里讥笑,好啊,竟然被鹰啄了眼,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敢算计她?真当她同面相那般和善?贵妇圈里就没有敢得罪她的,敢得罪她的,就等着落个凄惨的下场吧!
“走!”
裴氏冷喝一声,地上哀嚎的下人撑着爬起来,忍痛抬着来时的箱子离开了沈府。
事情闹得这么大,着实出乎沈氏的意料。
沈鸢笑容越发灿烂,“怎么,还在想怎么弥补呢?裴氏刚刚的样子可是连你也记恨上了呢,小心祸及沈悦啊……”
她说完,笑津津地走了。
沈氏不是最在意沈悦吗,她就是要沈氏不安,愤怒,记恨。
只要沈氏急了,被她抓住破绽漏洞还远吗。
去医馆的路上,沈鸢对三个跟班赞叹,“没想到你们的功夫这么好。”
“奴婢们都是殿下挑选的,专门保护姑娘的。”
玉灵笑着说道。
姑娘并不知道月令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她在月令已经十年了,一直都没有出来过,辛羽找到她的时候,她很好奇自己将要跟随的人是什么样的。
沈鸢看向浮生和如梦,两人还是那样的规矩,从不会多说一句话。
医馆里的二十个人看诊过后,沈鸢想要出去一趟,发现门前被围,百姓们对她指指点点,好像在说什么尚书府,又说裴什么的。
一听,就是裴氏带着被打的下人从沈府匆匆离去的事,在街上传开了。
沈鸢眉心蹙了蹙,见玉灵要上前撵人,她阻止了。
“去抬把椅子出来。”
玉灵发愣的功夫,浮生已经将椅子拿出来了,还贴心地拿了个矮凳。
沈鸢诧异地看了眼浮生,她猜到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与其关于她的传言被添油加醋,越传越难听,不如她今日当着众人的面给挑明了。
所以,她踩着矮凳,直接站到了椅子上,然后清了清嗓子。
“诸位静一静,听我说!”
对她指点的声音逐渐安静了下来,都盯着她,想看她要做什么。
沈鸢露出个讨喜的笑容来,“诸位,我叫沈鸢。这个名字呢,是绣在我的衣服上的。我六岁那年在烟花秀的时候,被沈家在街上捡到时就有。后来沈家收养了我,八岁我跟随神医去青山时还不知道自己不是沈家亲生,直到前一阵才知道。”
“前一阵从青山回来,路遇马贼,沈夫人把我推给马贼换取平安,幸好我当时便逃脱,遇到了燕王殿下。”
“沈家说我是白眼狼,忘恩负义,如今又给我安排了和户部尚书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