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城因为离沽宁镇近,那县令和胡县令还是旧交,人家发展梁城的时候还是亲自去那边“讨教”过的。
这经济作物还是农学研究院和宁山书院的先生们帮忙一起参考的,包括后来的各种计划和落实,也都有他们的人参与。
对于梁城的城风,白佩佩心里还是有把握的。
“那肯定啊,谁要是敢在花展上捣乱,打不是打县令的脸吗?我们县令可说了,谁要是敢打他的脸,他就带着全城的人砸了他吃饭的家伙,大家都别吃了。”大娘说道,“前年刚办的时候,就有人以身试法,现在坟头的草都长这么高了。”
大娘在膝盖上比划了一下,跟白佩佩保证,她话是这么说,但她们梁城的花展肯定安全。
谁敢在这儿捣乱,他们县令绝对不会放过那人。
段小雅有些哭笑不得,她就买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娘就跟人家聊上了不说,还把人家花摊摊主的身份背景给摸了一个彻底。
她娘到底是干嘛的?
她娘不是大夫吗?
“我是大夫啊,可我也是大娘啊,”白佩佩理所当然地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像我这个年龄的大娘最是八卦,见着谁都能聊到一块儿去。正好,我还坐着一把轮椅,人家一看到我,就调侃我是不是学的‘白大夫’。”
“扑哧……不是,人家觉得你是学的白大夫?”
“是啊,还说我有福气,居然能够跟白大夫一样坐轮椅,还问我有没有去隔壁沽宁镇找白大夫看看。别看白大夫坐轮椅了,但医术肯定是杠杠的,凡是见过的人,就没有不夸好的。”
“人家夸娘的医术好,这不是好事情吗?这说明什么?说明娘是在世扁鹊,医术精湛。”
“是啊,我像我自己,也是一种福气。”
段小雅一个劲地乐,憋都憋不住。
她俊俏的小脸染满了胭脂,美得跟天边的云彩似的。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
天空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橘红色,甚至是伟丽。
马车也渐行渐远,回到了客栈。
在休息一天以后,母女二人带着梁城的各种土地产,回到了宁山村。
宁家的主宅里,白佩佩和段小雅分着东西,交待着丫鬟奴仆,哪像东西是送哪个院子的,千万不要送错了。
数到夏明清和韩雯彤的时候,段小雅脸上还不快了一下,觉得提到他俩都烦了自己的眼睛。
白佩佩有些失笑,只能接过来,自己安排。
“你啊,什么都挂在脸上!”
白佩佩半是宠溺,半是责怪地说道,“人都纳回来了,你就算再气又有什么用呢?人家自己乐意,又不是跟你过一辈子,你着急上火有什么用?
年轻人的事,随他们去吧。”
“娘,你想得真开!”段小雅一脸佩服,说道,“要是我,肯定得跟夏明清吵起来。他怎么想的?放着四嫂那么好的人不要,非要一个商人之女。我也不是对商人之女有意见,她要是嫁到别人家做正妻,那也没什么,可她偏偏和夏明清扯上了关系,我心里就不舒服了……”
“我懂,你这是为我,为你四嫂抱不平呢。但你四嫂你也见过,她不是过得挺好的吗?她都放下了,你还念着做什么?”
“我就是觉得这件事对她有些不公平。”
白佩佩看了段小雅一眼,交代完这些土地产的事,让段小雅陪自己走一段。
说是走一段,其实是小声告诉她,她许了席忆彤“和离”。
段小雅震惊:“娘,你……”
白佩佩点头:“嗯,成亲前,我亲口说的。当时卡在那个时间点,你让忆彤现找一个合适的人也不好找,她娘家也有一堆事。后来想了一下,不如让她先嫁进来,后面等她自己立起来以后,想什么时候和离都依了她。”
“你就不怕她后悔,不想离了?”
“那有什么?不想就不想,只要她觉得呆在夏家自在,就是做一辈子的夏四夫人,我也没意见。”白佩佩说道,“除了她跟你四哥的事不太圆满,她现在还不自在吗?”
确实,生意她自己做。
出门报备一下,万一有什么事情,夏家人也不会看着不管。
与其说席忆彤是夏家的四夫人,还不如说是夏家养的“娇小姐”。
段小雅敢说,当初她若不进京,她娘估摸着也是照席忆彤这个版本养的她。唯一的区别是,席忆彤是嫁进来,而她是招赘。
忽然间觉得,貌似她这个四嫂比她还要自在。
有些羡慕了,怎么破?
白佩佩乐:“那也没办法,你都许了人了,我还能抢回来不成?既然陛下待你好,也给了你不少自由,那也够了。贪多嚼不烂,你这福分要放在其他人身上,人家也只有羡慕的份。”
“娘,你怎么又安慰上了,我又没说什么。要说自在,我那两个姐姐哪个不痛快?可她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是拿过去的痛苦换来的。小时候我们家穷,大姐遇到过渣男,二姐吃过苦……也就我,小时候得了你偏爱,格外宠了几分。现在我没她们自在,那也是我该得的,怨不了人。”
段小雅嘴里说着羡慕,但真要她放弃现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