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六这么挖自己墙角,夏厚德还是挺意外的。
他还以为这次赌约之后,那家伙一看情况不对就跑了,再不敢出现在自己面前了。本来赌约就是他输,不要再出现在自己面前,现在孙老六一直不到他面前认输,也差不多了。
但现在看来,这个孙老六还挺“老6”的。
“所以,他没去你田里搞名堂,盯上了那些跟你一块种地的人?”白佩佩表情诧异,“没想到这人还挺有良心的啊,居然没对你的地动手。”
“你怎么知道他不想对我的地手?兴许是我看得紧,他没抓到机会,就只能另想别的法子呢?”
“有可能。那地,你还要继续盯吗?”为了守这几亩地,这段时间父子俩可不少在田里留宿,白佩佩都替他们感觉到辛苦。
可没办法,谁让夏厚德用的是新方法种田,天知道会不会有人使坏?
除了要防着孙老六,还得防着魏里正。
魏里正,才是真正的大头。
不过,因为孙老六的出现,大家有了警惕之心,夏厚德再从中动些手脚,一支“防备互结小队”就出现了。
如此,夏厚德也能睡个安稳觉,空出些精力做别的事情了。
不只夏厚德能空出精力做别的事情了,其他人的春忙也差不多了,刘大婶空出手经营自己的吃食生意,幸母空出手继续自己的香胰子生意。
借着米掌柜的光,刘大婶的皮蛋、咸鸭蛋大受欢迎,直接进了镇上的各大酒楼、吃食店里。
甚至还起了合作心思,准备开办一个鸭蛋作坊,专门制作皮蛋、咸鸭蛋,销往全国各地。
当刘大婶跟白佩佩说的时候,白佩佩还有些惊讶:“你们谈好了?”
“没呢,就是有这个意向。你不是我的合伙人嘛,我得跟你商量一下,看看你的意见。你要觉得行,我们就这么做,你要是觉得不行,我们再考虑考虑……”其实刘大婶确实是觉得行,但这不配方是白佩佩的嘛,她总不能不经过白佩佩允许,就私自跟人家谈合约了吧?
只是卖货没什么,但这建作坊,要把配方拿给别人,那就得小心些了。
白佩佩说道:“其实的我都没意见,就只有一条,我希望作坊能优待考虑我们村的人。”
刘大婶愣了一下,白佩佩说道:“大家都乡里乡亲的,既然有了赚钱的门路,总要互相帮上一把。不能光我们赚钱,他们连口汤都喝不到。平时他们也照顾我们,有什么也想着我们,遇到这种好事,我也想看着能不能带他们一把。
当然了,我也没想怎么样,就是多给他们争取一个机会,让他们试试。”
“妹子,你怎么这么好呢?”刘大婶一脸感动,拉住了白佩佩的手,说道,“你之前把方子给我,拉我合伙,不会就是想拉我一把吧?我知道,你就是一个心善的,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就是假的,是有人妒忌你,故意中伤你。
还好我没信,要不然我就错过了你这么好的妹子。嫂子能遇到你,是嫂子这辈子的福气。你放心,你把这事交给我,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鸭蛋作坊很快就定了下来,对方也答应了,待作坊建成以后优待录取宁山村的人。
此时,原先的县丞卓明杰已经升任了沽宁镇县令,人称“卓县令”。上面还给他配来了一个新副手胡承恩,背景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多年不第的举人老爷,通过大挑做官,后来被分配到了他们这里。
他的上司孙宏硕给他来了信,让他照顾几分,以后对他有好处。
卓县令一看妙懂,这位看似背景不清的胡县丞,怕是有些背景,否则也上司也不会特地跟他打这声招呼。
不过卓县令确实也不是什么恶人,同为县衙官员,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算新来的胡县丞是从外地来的,只要对方不是什么特别不规矩的人,他也大都会给些面子。
胡县丞一到,卓县令就办了宴席,为他接风洗尘,还替他介绍了沽宁镇的几位才你。
其中便有米掌柜。
“韩家知道吧?就是去年上交新粮木薯的那个韩家,云来客栈便是韩家开的。”
米掌柜起身,恭敬敬酒。
胡县丞也给了笑脸,说他在京中就已经听说过这个韩家了,早就想见上一面,没想到今日果然见上了。
他笑着说,听说木薯就是沽宁镇发现的。
“哪里哪里,只是小民运气好,刚好就碰到了。东家确定无误之后,立马就上报了朝廷……”京城来的?米掌柜脸上带着笑容,不露分毫。
看来这位胡县丞背景不简单啊。
果然,事后他就从韩七公子这边得到了确认——胡县丞是京城薛家的女婿,其夫人虽然是庶出的,但听说打小在薛老夫人跟前养着,十分得宠。
“当初薛老夫人就是觉得七小姐身份不够,嫁到京中各家容易吃亏,特地给她挑了一个身份不高的清贵人家,想让她安稳度日。没想到安稳了几年,那边就用上了,看来是真的想摸我韩家的底啊。”
薛七小姐身份不高,出嫁前受宠,但出嫁后极少有人知道她嫁给了谁,十分低调。
她自己也是一个聪明人,守着夫君安稳度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