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把来之不易的两个小时浪费在睡觉上,干脆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他搂着陆延的脖子坐在对方腿上,像小狗似的闻了闻,又亲了亲。
陆延搂住唐如风的腰,任由对方动作,不由得暗自挑眉,心想这哪里是自己勾引唐如风,分明是唐如风勾引自己:“你不睡觉?”
唐如风重重咬了陆延一口,觉得对方不专心,低沉的声音暗藏不满:“回去一样可以睡。”
行吧。
陆延明白唐如风的意思了,他翻身把人压在沙发上,来了一场濒临窒息的深吻。唐如风仿佛格外喜欢这种濒死的刺激感,每次都会紧紧搂住陆延的脖颈,在他怀里急促喘息,眼尾绯色晕开,像聊斋中的精怪鬼魅。
唐如风抵着陆延的鼻尖,不知想起什么,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蹭:“之前我在酒吧兼职的时候,老看你在楼上卡座喝酒……”
陆延下意识问道:“然后呢?”
唐如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不敢上去搭话,也不敢出现在陆延面前,只是频繁经过楼下吧台,因为一仰头就能看见对方懒洋洋坐在卡座里发笑的样子,张扬又肆意,像团灼热明亮的火焰。
陆延从来没有往下看过,所以也就没有发现。
提起这件事
陆延就想笑,胸膛一阵震动:“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天天去酒吧喝酒?”
唐如风不解:“为什么?”
陆延得意洋洋:“为了和段继阳退婚啊,我故意在里面花天酒地,他受不了就退婚了。”
唐如风闻言一噎,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一遭:“你既然不想和他在一起,当初为什么一定要和他订婚?”
陆延努力回忆片刻,发现他对段继阳的记忆一片寡白,莫名其妙就喜欢上了,莫名其妙就订婚了,要找个原因都困难:“……说不清,一开始就感觉我和他错了。”
错的开始,错的结局,错的人。
唐如风闻言呼吸轻了轻,莫名有些紧张,他只感觉耳畔忽然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陆延低声说了一句近乎缠绵的情话:“但我们两个是对的……”
他亲吻着唐如风细腻的脸颊,略显清瘦的下颌,最后终于噙住红肿的唇,辗转厮磨:“我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别做不能回头的事,知道吗?”
陆延未必不能看出唐如风对段建风的仇恨,也未必不能猜到唐如风在布什么局,他既想让对方解了恨,又担心对方头脑一热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事,只能以这种方式委婉提醒。
唐如风闻言闭了闭眼,嗓子莫名堵的慌,难掩沙哑:“嗯……我知道。”
唐如风确实想让段建风付出代价,但现在他并不是孑然一身,到底不能像从前打架斗狠那样不计后果,他对未来尚且留着一丝期许,不值得为了段建风这种垃圾满盘皆输。
天气渐冷,段建风一直有腿脚毛病,所以不爱出门,他平常虽然有保姆照顾,但也不可能时时刻刻跟着。
就在一个寻常的午后,家庭医生像往常一样过来替段建风检查身体,结果他刚走到门口就见段建风捂着脖子一脸惊恐地从楼上滚了下来,吓得连药箱都掉了,连忙上前查看情况:
“董事长!!您没事吧董事长?!”
段建风声音嘶哑,说不出话,双手紧紧掐住脖子,哼哧哼哧喘着粗气,苍老的脸上浮起了大片红疹,像是过敏的症状。他原本眼神涣散,看见医生又爆发出了光芒,死死攥住了他的手,从嗓子眼里硬生生挤出了几个嘶哑的字眼:“叫……叫救护车……”
医生见他情况不妙,连忙拨打120把他送进了医院,经过抢救鉴定为花粉过敏,但因为段建风摔下来的时候还伴随着颈椎脱位,导致神经功能受到严重损害,很可能会引发截瘫现象。
消息一出,唐如风和段继阳立刻赶到了医院,却得知段建风还在进行手术,目前是秘书在帮忙操持事务。
越心虚的人往往越急于表现,唐如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段继阳就已经箭步上前问道:“林秘书,爸爸怎么会忽然花粉过敏?家里不是有保姆吗?”
林秘书迟疑道:“目前还不清楚原因,保姆中午的时候刚好去接订购的菜品了,所以当时不在家里,是家庭医生上门的时候发现董事长情况不对把他送到医院来的,我已经报警了,现在还在等警方的调查结果。”
听见林秘书已经报警,段继阳没再吭声,转而走到了手术室外的长椅坐下。他没想到段建风居然命这么大,过敏加摔楼都还能留下一条命:“爸爸有没有说他住院的时候公司由谁负责?”
林秘书深深看了段继阳一眼,难掩怀疑,随即颔首道:“如果董事长没有什么特别的吩咐,之前由谁管,现在就还是由谁管。”
言外之意,就是唐如风了。
段继阳脸色难看,只觉得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能解决掉老头子,还白白便宜了唐如风这个野种。
唐如风没打算守在外面,他看了眼时间,淡淡道:“既然已经报警了,那就等警方的结果吧,公司还有事,我先回去了,董事长醒了你再给我打电话。”
医院是最见惯人情冷暖的地方,段建风大概自己都没想到有一天他躺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