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安珀,却见雄虫那双黑色的眼眸藏着笑意与关切,鼻尖莫名一酸,皱眉偏过了头:“我又不是虫崽子,心情不好还要出去玩。”
安珀把他的脸掰过来,不紧不慢轻咬了一下,声音模糊暧昧:“到底去不去?”
雌虫被他亲得耳朵尖烧红滚烫,最后别别扭扭吐出了一句话:“那走吧。”
然后他们去了海兹城最大的购物商场,安珀为了庆祝明天入职,换了一架最新款的限量飞行器,又订了两款钻石腕表,十套手工西装,五双皮鞋。
全是路德维希付的账单。
“我的脑子一定进了水,该死,他买东西为什么要我付账!”
晚上回家的时候,路德维希把手中那堆乱七八糟的小票塞进了家门口的垃圾桶,心中懊悔不已。他总算是回过味来了,安珀这厮压根就没想陪他散心,就是拉着自己去当冤大头的,偏偏还没处说理。
推门进屋的时候,路德维希多少有些郁闷,然而这种情绪在看见沙发上坐着的巴赫公爵时就完全转变成了沉郁,就像乌云黑压压地堆积在心头。
路德维希脚步一顿:“爷爷?”
巴赫公爵坐在客厅沙发上,灯只开了半盏,原本保养得宜的脸便显得有些老迈。他眉头紧皱,沉声问道:“路德维希,你刚才去了哪儿?”
路德维希回过神,反手关上房门,语气淡淡的:“商场。”
巴赫公爵:“和谁一起?”
路德维希:“同事。”
嗯,安珀马上要入职了,说同事也没问题。
巴赫公爵继续追问道:“雄虫?”
路德维希闻言终于品出了那么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他走到巴赫公爵面前倾身蹲下,因为年轻的缘故,气质就像一把出鞘的剑,锐利不可直视,哪怕蹲着也没有显得卑微:“您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军部刑讯的那一套手段放在我身上没用,旁敲侧击可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想起西弗莱的事,路德维希的语气不可抑制的带了些许讥讽。
巴赫公爵缓缓吐出一口气,语气严肃:“路德维希,你最近和安珀阁下来往得好像有些过密了?”
路德维希并没有否认:“不可以吗?”
巴赫公爵皱了皱眉:“当然不可以,你们已经解除婚约了!”
路德维希闻言掀起眼皮看向他,琥珀色的瞳仁并不像蓝海那么温柔无害,反而像丛林中的野兽崽子,随时会给你一口,这也是路德维希不讨喜的缘故:
“……我不和解除婚约的雄虫来往,难道要和已经订婚的雄虫来往吗?”
巴赫公爵脸色变了变,倏地从沙发上起身:“谁都可以,就是安珀不行,你知不知道三皇子已经看上了他,再和他纠缠不清会惹来麻烦的!”
路德维希确实不知道,不过就算知道也不会太过在意就是了。他闻言从地上缓缓站
起身,意味不明道:“三皇子看上了安珀阁下?那可真是了不得的大事呢,不过他看上的雄虫可太多了,没有五个也有三个,您操心的实在有些太早了。”
虫帝还没有死呢,就算死了,那么多皇子谁敢保证一定是三皇子登基?更何况兰伊家族站的可是四皇子。
巴赫公爵隐隐有些生气:“路德维希,没必要为了他招惹麻烦!”
路德维希却冷不丁问道:“如果今天的事变成西弗莱,您也会让他和安珀阁下保持距离吗?”
巴赫公爵一愣:“什么?”
路德维希其实也没那么好奇答案:“没什么,时间不早,我先回房休息了,您如果不想回家,旁边有客房,请便。”
路德维希语罢指了指旁边的房间,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模糊的光影落在他脸上,神情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路德维希坐在书桌前,身后是一整面的落地窗,夜色朦胧,灯火通明。他双腿交叠,姿态懒散地倒在椅子上,一边筛选新兵名单,一边和四皇子查克通话。
查克有一件事想询问路德维希的意见:“虫帝最近好像有意让我暂管第四军,一直话里话外的暗示,可我总觉得现在接管军权不是个合适的时机。”
路德维希闻言翻页的动作一顿,随即恢复正常,漫不经心吐出了两个字:“拒绝。”
“虫帝还年轻,并不希望看见你们锋芒太露,第四军的势力我帮你盯着,你来不来都不重要,没必要惹他的猜忌。殿下,在虫帝还没有年迈的时候,当一只乖巧的虫崽子吧,会哭的虫崽才有奶吃。”
查克饶有兴趣反问道:“例如你的弟弟西弗莱?”
路德维希闻言一噎:“您一定要这么扫兴吗?反复提起两只我最讨厌的虫。”
查克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路德维希原本不想说,但禁不住查克的催问,只好把今天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对方闻言显得有些讶异:“你真的想和那只雄虫在一起?”
路德维希闻言眼皮子一跳,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话:“可他花了我很多星币!很、多!”
这一定不是主要原因,但路德维希明显并不想说,又或者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查克笑了:“路德维希,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雄虫只会逛街和花钱,难道他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