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也不能将驻颜术法发展到极致,脸上身上还是会存在瑕疵,就连鼻尖上也有一颗小小的痣。
较之胸口的痣,鼻尖上的痣颜色淡些,但这本身就不是该去比较的事。
薛宁忽然顿住,接着猛地和秦江月拉开距离。
秦江月长睫翕动,目光转到门口,看到了秦白霄。
梅开二度。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秦白霄这次已经可以对这一幕淡定处之。
——淡定个屁!
外面等了半天,也喊了半天无人应答,一进来就看见薛宁强势地靠近兄长,兄长别开头,半阖眼眸的样子,分明就是不情愿。
可兄长没了修为,如玉洁净的一个人,他们一根手指都不敢触摸的人,被薛宁一个疯子这般对待……
这个女人之前还对他怀有别意,让他恶心了好久。
如此水性杨花,阴险恶毒的女人,怎么配!怎么可以!
秦白霄隐忍地额头青筋直跳,好在薛宁立马放开了秦江月,不然他真的管不住自己的剑了。
“大哥。”
秦白霄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冷意横生地上前将秦江月扶了起来。
“我带你离开这里。”
那语气还有瞥过来的冰冷眼神,让薛宁觉得,自己在他心目中已经是堪比魔神的存在了。
心里头有些不好受,酸了吧唧的,大约是前主人的残念作祟,比上次已经淡了很多,大约是快要没有了吧。
薛宁咬咬唇,不禁在心里想,为这样的男人伤心根本不值得,要独特的偏爱又不是非得指望男人,养只猫或者养只狗,搞一顿叉烧都比这强。
屋子里很快只剩下薛宁一个,她身上还有点燥热,眼神无意识地落下,突然发现了什么。
她往前一些,将秦江月靠过的地方仔细检查,看到星星点点的血迹。
他穿黑衣。
这样的血痕不仔细看不会发现。
薛宁一皱眉,担心不会是被自己缠的吧。
她本来不想出去的,但肚子有点饿,想出去弄口吃的,也想看看秦江月状态如何。
整理了一下衣裳,三两步跑到门边,透过缝隙看到秦白霄正和秦江月说话。
两人一站一坐,降魔剑悬在秦江月身边,秦白霄这次好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再逃走,低着头温顺地听兄长说话。
秦江月的声音好听,让薛宁不自觉想起慕不逾的声音,两人音色有点接近,都是很有质感那种,但慕不逾冷酷无情,压抑刻板,声音也讨人厌起来,秦江月尾音宛转低徊,如通透绰约的微风,带着独特的柔美。
“既然不肯走,那就留下学剑吧。”
秦江月这样说了一句,忽然站了起来,手握住悬空的降魔剑,眉心那刚刚淡了一点的血痕再次加深了。
但他没松手。
他虎口收紧,面色平和地对弟弟说:“我只能使一次,仔细看好。”
秦白霄浑身一震,风吹起他身上蓝白道袍,那是无争仙府的弟子服。
在无争仙府,只有位列真君之上才可随意着装,他显然还没到那个高度。
“兄长……”
他轻轻唤了一声,无尽哀思。
薛宁躲着偷看,心说你哥还没死呢,这语气怎么就跟怀念亡者一样。
秦江月到这个地步,可能更需要的不是什么哀思,而是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平常随意地与他相处吧。
降魔剑是仙剑,凡人之躯御使仙剑,简直是逆天而行。
秦江月这一生好像总是在逆天而行,现在也是一样。
他用别人难以置信的强大意志力,握着那把千钧重的仙剑,将毕生所学展示给亲弟弟。
薛宁一开始只是抱着围观的心态,越看心情就越沉重。
秦江月用剑的速度已经是他人生中无法接受的缓慢了,但那剑法她这种低端剑修还是看不懂。
全都是大开大合的动作,尽显身高腿长,一招一式,剑意凛然,风姿绝世。
降魔剑的剑气在接触到秦江月的气息之后,冷意里多了一丝清和,但更强悍的是无边杀意。
绞入剑意的落叶瞬间就被撕得粉碎。
薛宁像看了一场绝美的雪舞,谢幕是降魔剑刺入地面,秦江月撑着剑柄,一手捂着胸口急促喘息着。
他眉心血线更深了一些,几乎变成了血红色,仙人之姿的面容无端得似魔起来。
“看清楚了吗。”
他缓缓问了一句,秦白霄紧握着自己的剑,艰难地点头。
哪怕到了这样的境地,兄长的剑意也是他望尘莫及的。
“那就好好练。就在此处练上一夜,明日晨起,我来检查。”
说到这里秦江月就放开剑柄,转身离开,看方向是要进屋。
薛宁蹭地离开门边,坐到椅子上,端着茶杯装作在喝茶。
不多时,秦江月推门进来,跨过门槛之后脚步不稳,薛宁疾步上前想要扶住他,但他自己稳住了。
身体仅仅好了一点,就又糟蹋得更差,这样下去,月余怕是都支撑不住。
但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事。
薛宁僵在那,手慢慢收回去,秦江月越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