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月20日

天气：晴

农历腊月廿六

按照二十四节气来说，今天是大寒，还有五天就是农历新年。

此时大部分人都在忙活着置办年货、打扫卫生，集市上人头攒动，小孩的嬉笑声，小贩的吆喝声，好不热闹。

冬日的暖阳总是那样的惬意，薄纱似的黄洒落在方非的脸颊，微风轻抚他的脸庞，在他耳边呢喃。

方非刚卸完货，额头上沁出的汗珠还在闪闪发光，支着下巴坐在收银台，望着嬉戏打闹，万家灯火在那儿出神。

“带潇潇去玩玩把。”李瑶停下手头的工作，转过头冲方非一笑，示意他可以去街上的集市逛逛。

李瑶是这家便利店的老板娘，今年30出头，丈夫在一次救火任务中不幸牺牲，她独自一人把女儿潇潇拉扯大，岁月无情在她眼角刻下几缕沧桑。

“好诶，出去玩，出去玩。”小姑娘呼的一下跳下座椅，拉了拉方非的衣角，小手指着热闹的集市，蹦蹦跳跳的兴奋极了。

方非有些不知所措得看向李瑶：“瑶姐?......”

其实他并不想去逛集会，在他看来那一个个小摊就是一只只吞金兽，钱是什么，是我方某人的命，花钱是不可能花钱的，只能勉强看看这样子。

“去吧去吧，过年了，难得嘛不是。”李瑶挥挥手招呼他们出去。

行吧，不想打破气氛的方非牵着潇潇的小手，两个人向集市走去。今天怕是要破费了，方非摸了摸薄薄的钱包心疼起来。

小姑娘今年七岁，穿着大红的棉袄，帽子上坠着一个雪白绒球，好似挂霜的红果，走起路来一晃一晃，可爱极了。

“哥哥，我要吃糖福禄。”潇潇轻轻蹭了蹭方非，由于集市人多，方非干脆抱起潇潇挂在脖颈上。

方非看了一眼糖葫芦，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小贩：“老板这个糖葫芦怎么卖?”

“10快，又甜又好吃，怎么样，来一串吧。”“十块！”甚至有些破音地叫道，这对方非来说属实太贵了，要知道他一天工资也才50。他还要攒学费呢。

方非16岁从福利院出来，流浪许多天后，坐在便利店不远处的长椅上昏了过去，是老板娘发现并收留了他，吃住都在店里，平时就干点杂活。

也是老板娘的帮助下，他才能上得了高中，才有了现在的生活。虽然李瑶的生活也不富裕，但她还是咬牙留下了这个孩子。

也许是同为天涯苦命人的怜悯，本来方非是拒绝要工资的，但是李瑶一再坚持有劳有得。

多亏如此，方非的生活还过的去。

“潇潇，小孩子吃那么甜的不好，牙齿会吃坏掉的，而且会长胖，高血脂、糖尿病.......”

方非像极了不愿给孩子买东西的家长，吐出了一万个坏出来。

“其实也没有那么甜......”小贩看不下去了，话刚出口，又被噎了回去。

“啊，不甜？不甜咱不吃了奥。”

“也不是啊，那个.......”小贩一脸无语，心中有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自己不过是乘着这档子人多，想出来挣点外快，咋遇上这么个货？

但方非终究是敌不过小姑娘真诚且炙热的眼神，“五块，五块卖不卖”

“好吧好吧”小贩只想着能赶紧送走这个小鬼“五块就.......”

......

霎时间，阳光从指尖消逝，竟留不下一点亮，也不知是谁开了这么大的玩笑，把太阳变没了。

太阳呢，辣么大的太阳呢......、

潇潇整个人蜷缩着死死抱住方非的头，方非拍拍她的头，轻轻地安抚潇潇“别怕，哥哥在呢”

一时间叫喊声此起彼伏，集市上人又多，简直是一片混乱。人们震惊害怕的同时，也纷纷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虽说慌乱，但这一点一点的灯光，多少能带来些许的慰藉。

“哥哥你别抖......要掉了”方非被这气氛熏染的也有些惊慌“没有，你勒着哥哥了，疼......”

方非将灯光转向小贩，两根手指从钱包里夹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递给他“五块是吧”

好家伙，小贩心想啥时候了还惦记这个，感情我那还没说出口的’五块就行’你倒是听的真真的。看着方非和善的笑容，他倒有些不自在。

接过糖葫芦，潇潇紧紧勒着的手这才算松开，但依旧是伏在方非头上，一连吃了两颗，又递到方非嘴边。

人群中的嘈杂一直没停，人们都在讨论着这一怪象。

“你们那也有啊”“可不是嘛，怎的，诶妈，你那也黑着呐”也不知是哪位在通话。

是啊，不止苏城，甚至不止华夏，整个世界都笼罩在黑暗中。这黑暗叫人发怵，就像用一块布把地球整个蒙住。它与日食不同，毫无征兆的，毫不科学的。

持续了约莫十分钟，这块‘黑布’又突然被掀起，阳光又回归了大地，但天空却不是之前的蓝天白云，微微的有些发黄，好像沙尘沾染在了上面。

重见光明的人们仿佛劫后余生，但是席卷而来的便是疑惑，是不解，他们怀疑这是不是哪个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