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后面窜出来一个少年,大步流星地走到弘晖身边坐下,随手捏了捏他的脸蛋,“说好了我陪你去玩,怎么有了新哥哥就不要十四叔了?”
来人正是胤禵,他在永和宫左等右等都没等来人,又不厌烦听德妃几人说话,就扯了个谎跑了出来,结果刚出来没多久就被告知自家小侄子被人拐到了御花园。
胤禵调戏完自家小侄子,视线才落到对面的小孩身上,只是那小孩虎视眈眈地盯着胤禵的手,抿着唇一言不发,胤禵挑了挑眉:“哟!这不是弘晳大侄子吗?今日不过年不过节的怎么休息了?太子二哥能放你出来玩?”
“十四叔。”弘晳回以微笑,“今日皇玛法让我陪晖弟玩,我才带他来御花园,只是十四叔……这御花园似乎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后宫御花园多是后宫嫔妃来游玩的地方,除了康熙,御花园里也就只有太监,凡是年纪大些的阿哥就会主动避让。
胤禵脸色果然一下就变了,这御花园他不是不能来,只是后宫人多眼杂,他四哥又参与到了夺嫡站位之中,难免不被人拿出去做文章。
“大哥哥,十四叔为什么不能来?”一头雾水的弘晖睁着一双求知的大眼睛。
胤禵瞪了弘晳一眼,低头给自家小侄子解释,“因为我不住在后宫,御花园是跟你玛嬷一样的嫔妃,我要是不小心冲撞了她们,你阿玛又要揪着我的耳朵骂我了。”
虽说冲撞妃嫔算不得什么大事,但他有个老古板一样的亲哥,这事要是真发生了,他亲哥还不得骂他个狗血喷头。
一旦沉浸到这个假设之中,胤禵就有些垂头丧气,他的努力不比胤禛少,却怎么也超不过他。
耳边忽然传来温热的风声,胤禵的余光瞥见白嫩的小团子噘着嘴轻轻给他耳朵呼呼。
“呼呼就不疼了,阿玛很好,他不会打人。”被发现的小团子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一个劲给自己阿玛说好话。
胤禵要被小侄子萌化了,恨不得立即把人抱回自己院里,一想到这,胤禵就忍不住哀嚎,为什么胤禛那个老古板有个这么软乎乎的儿子。
在宫里用过午膳后,胤禛一家人才出宫,马车嘎吱嘎吱回了禛贝勒府,弘晖姐弟俩被各自乳母抱回了正院,折腾了大半天的李氏也没心思缠着胤禛,径直回了自己院。
清宁和弘晖两个小孩在木榻上睡得正香,乌拉那拉氏坐在榻边,拿着团扇轻轻给他们扇着风。
他们回来的早,路上倒也不热,一路上也安安稳稳到了家,只是两个小的午睡睡惯了,到点就眯起来了。
只是这个午间注定要不安稳,断断续续的争吵声传进了正院,惊醒了乌拉那拉氏,她皱眉坐起身叫了春雪进屋。
“去看看谁在吵?”
春雪应了声是,扭头就出了正院,还没走几步就被袁嬷嬷拉了回去,“福晋是不是要你问谁在吵?这事我知道,跟我一起回去。”
二人到了乌拉那拉氏跟前,袁嬷嬷就道:“吵架的不是咱们府上的人,而是隔壁廉贝勒府上,奴才打探了,好似是廉贝勒和福晋吵了起来。”
八福晋外祖家是安亲王府,自幼养在安亲王府受尽宠爱,嫁给胤禩后,一个性格温和,一个性子跋扈,二人凑在一起便是八福晋占了上风。
因为后院侍妾的事夫妻俩没少吵,还一度传进了宫里,被康熙狠狠训斥了一顿,八福晋才收敛了些。
“又是因为什么事?有人给八弟送人?”乌拉那拉氏问。
袁嬷嬷沉默了一下,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榻上的弘晖身上,乌拉那拉氏察觉到了,目光在袁嬷嬷和弘晖身上打了个转,随后捂着额头叹气。
“我只听额娘说过八福晋请太医的事,没想到二人还因这事吵起来了。”
乌拉那拉氏这会也没了睡意,隔壁胤禩的家事都是自己家儿子引起的,这事要是传来出去,胤禩一家还不得恨上她们。
“福晋,咱要不要去劝劝?”春雪迟疑道。
乌拉那拉氏摆手:“他们夫妻俩正在气头上,我们这会去不是正撞上,劝没劝成,还会惹得两家关系不好,就当咱们不知道他们为何吵架。”
大约一炷香后,隔壁的动静小了很多,弘晖和清宁已经午睡醒了,一人抱着一碗牛乳坐在榻上喝着。
清宁喝的心不在焉,频频往门口望,她住在正院已经好几天了,依旧没见着栖云苑来接她的人,就连今日见着额娘,也没说什么时候接她回去。
“晖弟,我姨娘是不是不要我了?”清宁声音小的可怜,像只皱巴巴的小猫崽。
弘晖抬起头,嘴边是一圈白沫,他舔了舔嘴唇,“大姐姐,你直接问就行了。”
问?清宁歪着脑袋想了想,以前她问过姨娘为什么更喜欢弟弟,姨娘却一脸认真的告诉自己,弟弟是阿哥,日后她们母女俩要指着弟弟过日子。
“姨娘喜欢弟弟不喜欢我。”清宁沮丧地垂下头来。
弘晖听的迷迷糊糊的,他有些茫然地去寻乌拉那拉氏,只是乌拉那拉氏这会忙着做事,屋里就他们两人,还有几个照看他们的嬷嬷。
“白榆,白榆。”弘晖捂着嘴轻轻叫了白榆两声。
片刻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