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的不被喜爱。她爸爸常说,要不是她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要等长大带弟弟妹妹,她早就被丢掉了。
从记事起,她就必须得懂事。六岁开始,她就要踩着凳子去干家里的家务活儿。等到了七岁,她就要带弟弟妹妹,弟弟妹妹哭了闹了,都是她没有哄好,都要被骂。
上个月,她从学校回去,她听她爸爸说,不打算让她上大学了,她上完初中拿个毕业证回来直接找人嫁了就好了。
曾小艺听了十多年的话,她所求的不多,吃饱,不被骂,好好上学。然而她从小到大能也就吃饱这个愿望得到满足。
好好上学于她而言也是个奢望,不被骂就更不用说了,她一天三顿的挨,比吃饭都准时。
那天,她是第一次站出来反驳她的爸爸妈妈,也是那一天,她被她的爸爸妈妈联合打了一顿。然后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她就被送进了戒网瘾学校。
因为她爸爸听说她们一直都有微机课,现在的小孩子都有网瘾,她会顶撞人,肯定是因为上网学坏了。
从网瘾学校出来,她受到的打骂更严厉。她爸爸已经不打算让她上学了,要把她嫁出去了。
曾小艺不想嫁人,所以她跑了。
林舒月听着阿豪跟周炳荣两人插科打诨,然后问一口一口虔诚地品尝着双皮奶的曾小艺:“小艺,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曾小艺立马将手里的勺子放下,端端正正的回答。这是他们在网瘾学校学的规矩,也是曾小艺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
她说:“我想找个工作先赚点钱,等赚够钱以后,我再去读书。我们这几天都在找工作呢。”
曾小艺很想读书,但她没有钱,她已经想好了,她现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赚钱,等她赚够钱,她再去追求梦想。
林舒月点点头,沉思良久。
她说出去上个厕所,然后给林舒星打电话。
昨天晚上吃饭时林舒星曾说过,现在她们的生意越来越好,她们已经忙不过来了,打算招一个人来干摘菜洗菜帮忙打包盒饭的活儿。
娄凤琴现在回来了,能帮的也有限,从十多年前开始,她干的就是建筑工地的活儿,这才刚刚到家,就被人叫走了。
“阿姐,你们招到洗菜切菜的人了吗?我这里有一个姑娘可以介绍过去.....”
两分钟后,林舒月洗了手,朝正在眉飞色舞的聊天的三人走过去。
周炳荣从阿豪那里知道林舒月打游戏很厉害,林舒月一过去他就朝林舒月求证,得到证实后,周炳荣热情地邀请林舒月去网吧打一场。
林舒月下午也没有工作,这段时间她的报道一篇接着一篇的,每一篇报道发出去的反响都不错。而报社硬性规定每周每位记者交四篇报道,实习生则减半。
林舒月现在还是实习生呢,她的任务已经超额完成了,接下来的半个月内,她都可以躺平了。
于是她愉快地答应了周炳荣的要求。
在去网吧的路上,林舒月跟曾小艺并排走,她轻声跟曾小艺道:“我姐姐现在在做快餐卖,她现在要招一个人切菜洗菜打包。”
“我跟她说了你的情况,她说包吃包住,一个月给你六百块。”
曾小艺的眼眶红了,她哽咽着点头。这几天她跟徐书豪周炳荣跑了很多地方,除了进厂子里面工资高以外,剩下的地方工资很低,而且除了厂子外的地方都不包吃住。
曾小艺不想进厂,她现在害怕、排斥成年男人。厂子里男人多,固然工资高,她也不想去。
而世界上这么多的人里,能够让她信任的人不多,阿豪跟周炳荣算一个,把网瘾学校的恶行曝光的林舒月算一个。
在饭店当服务员的工作曾小艺他们去问过,一个月的最高工资,也就四百块钱而已。
林舒月说的这个工资,比市场价高多了。
林舒月看她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的曾小艺,怎么也无法把她跟那份来自未来的报纸上开篇的那个气质冰冷,长相美艳的女人对上号。
她伸出手,拍了拍曾小艺的肩膀:“好好干,等过完暑假,你就上学去。现在有助学金可以申请的。”
曾小艺只能不住地点头,林舒月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纸巾给她擦眼泪:“别哭,哭了就不漂亮了。”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的就触中了曾小艺的笑点,她噗嗤一声就笑了,她接过林舒月手里的纸巾,胡乱的擦眼泪。
迈上台阶快进网吧时,曾小艺才小声地跟林舒月道:“阿月姐,你真的觉得我漂亮吗?我爸妈说,我长得不正经。”
曾小艺长得漂亮,但无论是她的父母还是身边的亲戚朋友都不夸她,尤其是她的父母跟近亲,她们都说她长得太勾人,不像正经人。
仿佛在他们看来,漂亮也是一种原罪。因为她长得漂亮,她从小到大甚至连裙子都不被允许穿。
曾小艺被他们从小这样说着,也觉得自己长得不好。不端庄。
林舒月她从小到大都是在父母亲人的夸赞中长大。
但曾小艺的这句话她却感同身受,哪怕是她的上辈子,一些岁数大的人跟一些猥琐男,看漂亮的女生也是戴着有色眼镜吗?
林舒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