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州听到这里, 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是被人下了毒?
并且还是需要长期吃药才能保住性命的那种毒,难道从今往后他就要被这个女人威胁?
程家宝对上他的目光,心中有点害怕, 但更多的是愤恨。这个男人太会装了, 以前在她面前温文尔雅,对她情根深种百依百顺,都是假的!
不止伤害她, 还伤害他们的孩子。
口口声声说她打了那个冬雪的儿子, 就要打回来……贱男人, 冬雪生的孩子哪什么来跟她儿子比?
“胸口还疼吗?”
陈锦州听到这问话,闭了闭眼,他都已经坐不起来了,并且胸口很堵,特别闷痛。再这么下去,他觉得自己很快就会呼吸困难,然后被憋死。再不甘心,他也点了点头。
程家宝解开腰间的荷包, 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只有她拇指大的瓷瓶。瓶子精致, 上面还雕着花纹。
陈锦州看到那个瓶子, 呼吸都粗重起来,他恨不能直接把瓶子给抢过来。
因为曾经二人两心相许,程家宝已经习惯了注意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他的呼吸一遍, 程家宝立刻就发现了,瞅了一眼床上的人, 笑道:“这药特别有用,你是做生意的,应该知道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既然是好东西, 价钱高是一定的。你先尝尝,若有用的话,两天后再来问我拿。”
说话间,她把瓷瓶打开,倒出了一粒老鼠屎那么大的药丸子。
说实话,如果这玩意放在桌上或者地上,陈锦州都绝不怀疑它的来处。他伸手接了过来,横看竖看,都跟老鼠屎一样。
“你确定这个是解药?”
程家宝嗯哼一声:“长得是不是特别猥琐?你不要看它像什么,吃就行了。没有用的话,再找我算账。”
陈锦州:“……”
他很怀疑程家宝在戏弄自己。
怎么看,程家宝脸上神情都不怀好意,他直接问:“这真的不是老鼠屎吗?”
程家宝用帕子捂着嘴,咯咯直乐:“我没说不是啊!你就说你吃不吃吧?”
陈锦州不行吃,可太难受了,就用手掌摊着这粒药,都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拿水来!”
程家宝没有动,笑着道:“干嚼,嚼得越碎,药效越好!”
陈锦州我已经打算吃下去试试,自然也就不再纠结。直接丢入了口中,那个味儿吧……实在不好形容。反正他尽量忽略口里的感觉和味道,努力拼命地嚼。
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牙齿,嚼着嚼着,忽然觉得胸口的闷痛渐渐减轻,呼吸也顺畅了许多,额头上还出了许多汗。陈锦州心中一喜,下意识抬手去擦汗,这一抬手,才发现自己浑身的力气都回来了大半。
真的有用!
陈锦州霍然坐起身。
程家宝吓一跳,往后退了两步,惊讶道:“真的有用?”
陈锦州:“……”她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不是解药吗?
他迫切的想要弄清楚自己吃下的是什么药,忙问:“你都不确定那药是什么就给我吃了?”
“不是不是,确实是解药来着。”程家宝若有所思,“有效就行。那么,既然能动弹了,现在我要你做第一件事。就是把冬雪母子给我赶出去,现在立刻马上!”
陈锦州:“……”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毒是解了一点,还是全部都解了。他希望是后者,但是,目前不能把程家宝给得罪了。
“来人!”
程家宝见他妥协,颇为满意,厉声道:“冬雪那个贱妇一次次的挑衅本姑娘,可不能就这么走了。走之前先让人打她三十大板。”
陈锦州皱眉:“一个女人哪里挨得了这么多的板子?你这是想要她的命。”
程家宝扬眉,并不否认:“她第一次找上门来,我不承认她们母子身份的时候,那一次我是放过了她的。结果呢,她不走,还要再次上门挑衅。有胆子来,就必须把命留下!陈锦州,你如果真的舍不得呢,也好办,你就这么一直扛着,等到下个月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死了,我把他们母子一起送下去,让你们一家团聚。”
陈锦州闭了闭眼:“程家宝,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程家宝呵呵:“我一直都是这样,变的人是你。或者说,你也没有变过,只是你突然不想装了……其实如果你愿意在我跟前装一辈子的话,我不会跟你翻脸。只是你不能管事而已……我不止一次的想过,等到孩子长大能够接手家业了,我就跟你去郊外的山上做一对神仙眷侣。”
要说陈锦州不知道她的这些想法,那绝对是假话,可大笔钱财就在眼前,只需要一抬手就能够的,谁能忍得住?
陈锦州自认是个忍不住的俗人。
“家宝……”
程家宝耐心告罄,越过他直接吩咐:“将府里所有的丫鬟叫过来,将冬雪打三十大板,好让所有女人都看看勾引陈锦州会有的下场!然后将冬雪母子赶走,记住,扔出去之前把衣服扒光,不许他们带任何东西,哪怕是一个耳坠都不行。”
将一个女人扒光丢在大街上,这未免也太恶毒了。陈锦州听到这里,皱眉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