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这么对我爹?”程家宝瞪大眼睛质问。
“要不是我和我爹,你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
吴南风本身是个踏实肯干的人,但凭他的本事, 想要把生意做到如今的地步还是差得远。顾秋实不好解释这其中的差别, 只冷笑道:“照你这么说,我所有的本事都是你爹给的?”
程家宝反问:“难道不是?吴南风,做人要讲良心, 爹让你照顾我, 你却跑去跟寡妇勾搭……”
“既然你爹那么本事, 该培养亲生女儿才对,怎么你学了二十年,还是个草包呢?”顾秋实冲她说话时一点都不客气,“如果你有能力,不会被骗得团团转后跑来求我帮忙了。说实话,我巴不得有人给你一个教训。”
程家宝恨得牙痒痒。
顾秋实却不搭理她了,这么一耽搁,已经过去了大半天, 他最近得抓紧一点和江玉宜认识, 然后尽快定下婚事。
*
程家宝跑了一趟, 在这里等一会儿,那里等一会儿,谁能达成目的, 反而把自己气得半死。一进府就有管事跑过来欲言又止。
“姑娘,姑爷吩咐, 把家里所有的血液都收拾了整理好送去陈府。”
程家宝又气了一场。
“拿去拿去。平白无故要别人的玩意儿,也不怕吃了拉肚子。”程家宝越想越气,“自家又不缺, 还非要占别人的便宜。怪本姑娘以前瞎了眼……都怪那个混账太会伪装。爹是对的,我当初应该听爹的话。嫁给谁都不应该嫁给陈锦洲。”
说到后来,已经变成了懊恼。
管事得了答复,却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鼓起勇气道:“刘管事他们人不肯屈服,已经被姑爷命人各打了十大板。现在……他们手头的账本已经全部被姑爷抢走了。”
程家宝面色大变,失去了对家里产业的控制,她离死应该就不远了。就算是陈锦州真的对她有几分感情,不会赶尽杀绝。就陈锦州到处养女人的架势,她也会把自己憋屈死。
不能再坐以待毙,必须做点什么。
说到底,父亲当年做的那些事情着实不厚道,否则她不会被束缚住了手脚。若不是有这些把柄在,她直接把陈锦州赶走,陈锦州也不能拿她怎样。
越想越后悔,她当年就不该口无遮拦,不该对陈锦州那么亲近。
如今只希望陈锦州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外人……说了也不要紧,只要不是他本人说出来的,其他人要是敢乱说话,她就说那些人是污蔑!
程家宝进了家门后不久,连院子都没回,又重新出了门。
当初父亲在的时候,告诉了她一位姓周的大夫的住处。那位大夫手头有不少的好东西,比如给孙氏的药,就是从他那里来的。
程家宝当天夜里都没回,直接在酒楼住了一宿。
陈锦州没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女人就是爱使小性子。要的就是所有的人都照顾她!以前他不得不惯着她这个毛病,现在,他不想惯了,就当不知道这件事。
如今陈锦州强势接过了府邸,明面上大家都对他尊重有加。但程家宝才是真正的主子,从程父对付吴南风的手段就看得出,那是个习惯做好人的。因此,程家宝手底下还是有一批死忠。
陈锦州最近春风得意,天天在外头忙活。哪怕是程府的管事已经效忠了他,愿意把每个月的账本和盈利都交给他。他也不相信他们的忠心,而是想方设法安插自己的人。他忙得脚不沾地,也没忘了为难程家宝,见面就要讥讽几句,什么难听说什么。
程家宝从来都不是个能忍的,每次两人都吵的不可开交。不过,每次都落下风。
这天两人又吵了一架,冬雪看得胆战心惊。她小孩子站在自己的院子门口,见程家宝吵架后没有回房而是走了出来,当即吓一跳,抱着孩子就想转身躲藏。
程家宝一看她那鬼鬼祟祟的模样,瞬间气不打一出来。扑上去就打冬雪。
冬雪要护着孩子,只有挨打的份,程家宝看到那个孩子跟儿子的长相很相似,越看越生气。尖利的指甲冲着孩子的脸抓了去。
饶是冬雪拼了命的抱着孩子闪躲,孩子也还是挨了两下。
就两下,脸上破了十多道口子,到处鲜血淋漓。冬雪吓得尖叫。
孩子要是破了相,可是会影响一辈子的。
陈锦州吵赢了,正觉得舒爽呢,听到孩子的哭声和冬雪的尖叫,他几步走出院子,一眼就看到了满脸鲜血的孩子和不依不饶的程家宝。换做以前,他可能还会权衡一下。如今是也不想就冲上去拽住了程家宝的胳膊,狠狠甩了她两巴掌。
程家宝都不敢相信自己经历了什么,捂着脸狠狠瞪着他。
陈锦州把人打完了,犹不解气,怒斥:“你要不要脸?冲孩子动手,你可真是出息,果然是一如既往的恶毒。你这种女人,若不是有你爹,吴南风都不会跟你成亲。又娇又傲,老是斜眼看人,你什么了不起的?”
说着又上前甩了她一巴掌,把人狠狠一推。看着程家宝坐倒在地,他脸上没有丝毫怜惜,反而愈发凶狠地道:“程家宝,你要是再不识相,我弄死你!”
他眼神凶恶,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