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行礼。
桐桐再见礼:“先生乃辅佐曾祖老臣,于国有功,该当!该当如此。”
蔡泽赶紧扶住,心里又叹:大王以礼遇,长公主又如此以待。
他只能表态:“臣定当兢兢业业,以稳韩郡。”
对喽!而今所需,就是一个字——稳!
初来韩郡,桐桐设宴,引荐王翦与蔡泽相识,而后她便启程,回咸阳。
再回咸阳,王一在外禀报:“长公主,似有人来迎。”
离咸阳还有三十余里。
桐桐挑帘望去,马上叫停了车:这是朝臣来迎。
她下马而行,果然,旌旗飞扬,乃是嬴政带朝臣亲自迎接。之前四爷和甘罗押送韩王归来,有盛大受降礼。而今,自己回来,嬴政亲迎三十里。
她疾步往前走,嬴政大踏步而来,这半年他又长高许多,该有一米八上下了。
“阿姊——”
桐桐忙行礼:“大王——”
嬴政一把扶住:“阿姊劳苦功高——”说着,朝后退一步:“灭国之功,当受政一礼。”
桐桐没拦,叫嬴政行完了此礼!想来无论甘罗亦或是四爷,都曾受此礼。
她抬眼看去,朝臣尽皆俯首。
她亦是朝后退去,还一礼。
因灭韩之功,回朝后:册封长公主赢蚕为长安长公主,册封文渊侯为文渊君,甘罗为上卿,拜王翦为上将。
在咸阳只匆匆一面,四爷得回雍城了。桐桐未曾去送,她得去甘泉宫,见太王太后与刘女。
刘女清瘦许多,桐桐跑着过去:“阿母——”
“长公主——”刘女上下打量,然后抬手摸桐桐的脸:“可曾受伤?”
“未曾!”桐桐拉着她:“常有书信于您,怎生还消瘦许多?”
“不见长公主,妾心有不安。”
桐桐就笑:“前呼后拥,无甚危险之处。”
刘女赧然而笑,心放下了,拉着她就走:“太王太后心中甚是记挂。”
正要走,有侍婢来报:“夫人,赵国公主请见。”
桐桐没言语,就见刘女笑问:“何人来送请柬?请柬为何不是嬴姜管事一起送来?你先拿请柬回管事,而后再来报。”
说着,拉着桐桐继续走:“挪入甘泉宫,与后宫不再相关,倒是安宁许多。然总有一二糊涂之人,受人点滴好处,便为其奔走。”
桐桐点头,刘女处置妥当。她不掺和嬴政后宫事,若有钻营者,只以宫规报于管事,处处不沾手。
说着话,进了寝宫。
夏太后气色极好,看案几上的麻将,想来若不是自己来,她必是要玩此物的。
桐桐坐过去:“耽搁您做耍了?”
夏太后哈哈便笑:“你回来,自是不耽搁的。一出门便是半年,你阿母记挂你。”
桐桐就低声道:“韩国朝臣并无进取之心,攻下韩国,伤亡并不大。夏家暂且都好,有韩王册封之地,只是夏家有女嫁公子安,公子安被诛杀,其府中子女尽皆被韩王贬为庶民。而今宗室尽皆被圈于咸阳城外,此女若是您心有挂念……”
夏太后摆手:“我入秦,生死由我;她嫁韩公子,生死亦由她。在韩宫,她于方寸之地;而今,圈禁起来,能活命,所活亦不过方寸之地。只是韩宫可锦衣玉食,禁地需得劳作耕种。能活即可,此命数也。”
说着,便笑起来,“陪祖母用膳!而今后宫尽六国之人,倒是学了各国菜色来。楚国有一菜色,其味儿甚美。”
甚菜?
结果端来的是像是蒸鱼糕。
刘女笑道:“听说此菜乃是楚国宫廷菜,食鱼不见鱼。”
桐桐动筷子尝了,做菜的人用心了,用模具各个做成小鱼形状。
她点头:“美!甚美!荆楚之地,多水泽湖泊,产鱼擅做鱼,其味儿的确独特。”
“此乃草鱼所做,据说楚国产一鱼……甚鱼?忘了,那个味儿更好。”刘女竟是想不出究竟有多美味,她只觉:鱼做成这般,已然极品。
桐桐就笑:“他日若得楚,必带阿母去荆楚之地,再食鱼糕。”说着便想起来了,“祖母,我带了韩地庖厨回来,此人乃夏家旧仆,可用!已禀明大王,送于甘泉宫。”
夏太后应承着:“好!韩地羹汤之味与秦不同。”
一顿膳食未曾用完,章台宫便着人来请了:“丞相大人与李斯大人于君前议事,起了争执。大王宣长公主、宣驷车庶长,宣蒙骜上将军,选王龁上将军,宣客卿尉缭……”
桐桐只能放下手中箸:“祖母,改日陪您用膳。”
“去吧!只管去吧。”
桐桐应诺,走的时候拉着刘女的手捏了捏便疾步离开了。
刘女不舍的看着,太王太后就道:“你啊,有后福可享!莫要如此,免她记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