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转过身去,一手拉着一个,走了。
走出很远,赢傒才放开两人,转过身来打量了两人几眼,而后将视线落在了嬴政身上,看着他手里的秦王剑,良久!
最后他抬起手,重重的将巴掌落在嬴政的肩膀上拍了几下,这才转身走了,一句话都未说。
桐桐喊他:“伯父!”
赢傒回头看她:“你这个小女君怎无君子度量?在你看来,本公子此来,为的是以华阳夫人之把柄相要挟,以废黜你父嫡子之位,只为夺储君之位而来,是否?”
“是!”
“此时倒是磊落起来了?”赢傒笑了,“本公子身为赢氏之后,遇此事不当问?维护我先祖,不能是此次唯一目的?非得有利用之嫌为己之用,尽皆私心么?”
桐桐:“……”比起来,好像是我更小人了!
“你告知本公子国君之意,那身为人臣人子,自当维护君父,体谅其难处。为国,当以稳为要;为君,当以忠为先;为人子,当以顺为首。”赢傒看这小女君,“此,可解你心中之惑否?”
桐桐肃然行礼:“儿之错,受教了!”
赢傒轻哼一声,朝这边又走了两步,盯着桐桐上下的看:“我道为何你生的这般丑?”
桐桐:“……”
“多思多虑以至不思饮食,少饮少食,必形容枯槁,神色昏沉……如此,如何硕大娟美?”赢傒一脸的嫌弃,“而后切莫如此!”
桐桐:“…………”这是说我心眼太多,所以长不高长不壮,以至于丑陋成这般样子。
赢傒看着小女君变了脸,他嘴角一勾,扬长而去!
这要不是重孝在身,他非得大笑几声不可!
桐桐负手站在边上,目送对方离开,跟嬴政说:“真令人意外。”
是啊!赢傒令人意外。
嬴政顺势坐在台阶上,沉默着不说话。
桐桐也不问,就坐在他边上,自顾自说:“华阳夫人此举……我也想不明白。一朝君王一朝臣,斯人已逝,留下的人有何害呢?怕偏着你,便偏向父亲么?何至于此?将常侍奉你我的,赐给你我,彰显慈爱,不比令其殉葬更好?留下的自会向上攀附,此乃人性。因此,我想不通,此举她能得到什么?”
得不偿失之事,何必去做?
嬴政扭脸看阿姊:“阿姊一心在秦,华阳夫人之心在己,她虽为君夫人,他日为王后,但心中无大秦!”
桐桐皱眉:“楚国?”
“阿姊,敌人来了。”它无孔不入,你察觉到了吗?
桐桐看向嬴政,他是说有人挑动了华阳夫人,意在赢氏内斗。
她揉了揉脑袋,在她的潜意识里,好似不管跟哪个诸侯国,都不算是外人。可在而今,彼此就是生死仇敌。
嬴稷设局挑动过赵王与廉颇的关系,导致廉颇被猜忌。
同样的,为何别人不能用计,挑动大秦内斗呢?
赢傒性直,未曾入套。
今儿自己要非跟华阳夫人硬来,是否算入瓠呢?
她皱眉,一时没言语。
良久,她才说:“楚王无能,屈、景、昭三族把持楚国一切事务。三家各有利益,三人成谋难机密!此次未必是楚国……”
嬴政点头,没错!此次挑拨之人,未必来自楚国。
桐桐又道:“芈宸乃一好财昏聩之人,吕不韦当日能买通他,别人亦可!”
是!
“他未必知道这挑拨之人的目的,只怕,出主意的人,维护的是芈宸的利益。”
嬴政又点头,应该如此。
桐桐一下子便站起来了:“华阳夫人不是为了她自己,她是了给芈宸换取利益!”
嬴政恍然,想起阿姊之前说过的那句话:一朝君王一朝臣!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出声:“丞相之位!”
芈家支持了嬴柱,嬴柱而今为国君,芈宸自然想做丞相!但以芈宸之才,怎堪为相?再者,宣太后重用外戚,嬴稷不得不驱逐,嬴柱怎会用芈宸这个国舅外戚为丞相?
此为华阳夫人与嬴柱之间的矛盾!
换言之,支持嬴柱的芈家人觉得没有得到他们应得的。
有人在这个事情上挑拨离间,不管是君臣还是夫妻,都是需要博弈才能拿到想要的。
有人若是告诉华阳夫人:此时,你做什么国君都不会责罚。因为你是子楚的母亲,是嬴政的祖母;此时,国君需得国稳,怕内乱引来外敌,必会选择息事宁人。
怎么能息事宁人呢?答应你的条件,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便能息事宁人。
于是,华阳夫人便做了:国君,芈宸若不为相,这个代价你可负的起?
桐桐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毕竟,华阳夫人是楚国人,楚国国君被三大姓左右,早非近些年的事了。左右君王,与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