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三两下吃完晚食, 烧水洗头去了。洗完头发,她躺在院子里晾头发。晚霞裹着她湿润的长发,缓慢地将发丝里的水分吸走。
她抱着胖嘟嘟的平安, 触及自己长而厚的长发,她心中升起一个念头。她想把头发剪短剪薄一点, 头发太长太厚,洗起来麻烦,练武也不方便。
只是,在古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断发即不孝,是以不能随便剪发。长发过腰后,倒是可以稍微小修小剪一下,但不能大剪,且修剪头发还要选个黄道吉日修剪。
她的头发将将及腰, 甚至连小修小剪一下都不能。她有些郁闷地吐气, 极想把这及腰长发剪到齐肩的长度。
“秀秀, 怎么了?不高兴?”沈有财扫着地, 回身问道。
“没有。”沈秀把他手里的扫帚拿过来, “我来扫。”
“你去晒你的头发。”沈有财把扫帚抢过来。
犹豫片刻, 沈秀道:“爹,我头发太长太厚,洗起来麻烦,洗了好半天才能干。还有, 练武很不方便,所以我想把头发剪短一点,剪薄一些。”
“这可使不得!”
“我知道断发是不孝, 但我没有对你们不孝的意思。我这头发实在是太累赘,我就想剪短剪薄一些。”
沈有财面色几番变化,最后有些不落忍,“你把头发剪了,别人看见了会对你指指点点。”
他心疼闺女,这会子在乎的倒不是孝道了,在乎的是怕她剪了头发,别人会对闺女指指点点。
“我就剪一点,不让别人看出来就成。”沈秀眸光微亮,“爹,你是不是同意我剪头发了!”
沈有财嗫嚅:“唉……这……你……”
“爹你最好了!”沈秀挽住他胳膊,“你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爹!最最最好的爹!”
这话听得沈有财迷糊起来,他晕乎乎的,“啊?你说什么?”
“我说爹你是全天下最最最好的爹。”
他脱口道:“剪!秀秀你想剪就剪!”
杨氏得知沈秀要剪短头发,打薄头发,她惊愕,得知沈有财同意秀秀剪头发,她更加惊愕。
有财竟会同意?他竟如此纵容秀秀!
“这恐怕不妥。”杨氏踟蹰道。沈有财:“有何不妥,秀秀又不是不孝敬我们,她就是嫌太累赘了所以才要剪头发。就稍微剪一剪,不让人看出来就行。”
“可是……”
“别可是可是了,赶快拿剪子来。”
杨氏唉了一声,“便是要剪,也应该选个黄道吉日,哪能随随便便就剪。”
“这也是。”沈有财转向沈秀,“秀秀,咱还是先选个黄道吉日再剪头发。”
“好。”
只要能剪头发就行。只需稍微剪短打薄一些,她就满足了。她抚摸着厚长的头发,高兴过后,又只觉悲哀起来。
这万恶的古代社会,自己的头发都不能自己做主。
思及此,她望向远天。向老天爷祈祷,祈求老天爷能放她回现代。
入夜,卧房里,杨氏犹疑道:“有财,你也太过纵容秀秀了。头发怎能想剪就剪,怎么能让她胡来?”
“我这不是想着她能高兴些。”沈有财含含糊糊道。
“这也太过了。”
“反正,反正我已经答应了她!”说完他蒙头就睡。
杨氏无奈地摇摇头,吹灯睡下。
醒来时,沈秀抓抓厚长微乱的长发。梳了好一会子才将头发束好。她不耐烦地绑着头发,恨不能快些到黄道吉日,好把这头发给剪了。
去叶府之前,她有些不舍地撸了好久平安。平安乖乖巧巧地蹭她的掌心,毛茸茸的爪子抱着她的手指。
“要不把你带去叶府算了。”她刚生出这样的念头,转瞬便打消了念头。
“等我回来。”她亲它一口。走出大门。
练功至晌午,沈秀在叶府吃完午饭后,没去午歇,她准备出去一趟。
一路径直来到一处木雕铺子,她快步进店,走到柜台前,拱手作揖,“老板。”
老板满面堆笑,“姑娘要买什么?”
“我想雕一个木牌子。”
她想给平安雕一个木牌子,戴在它脖子上。像之前福宝脖子上戴的那个木牌子一样,上面刻有它的名字和地址,这样的话,如果它走丢了,有好心人捡到它的话,或许会将它送回来。
与老板详细说了要求之后,沈秀先把钱给付了。
“最快什么时候能做好?”
“要快的话,今晚就能做好。”
“那行,您说个时间,到时候我来取。”
“戌时即可。”
“那我戌时再来,多谢。”
午歇过后,久不见叶云川来练武场,随后沈秀便得知萧扶摇回府的事。
干娘回府了么?她放下剑,去见萧扶摇。
萧扶摇不小心染了风寒,所以才提前回了叶府。叶应天对沈秀道:“原是打算后日为你办认亲宴,只是你干娘这一下子病了,不知后日能否痊愈……”
“这不重要,干爹,干娘的身子最重要。等她痊愈了再说。”
下午沈秀去买了冰糖雪梨,熬了一锅冰糖雪梨汤送进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