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传:“说灵气滋养万物,可是灵气大多在仙山,仙山滋养了谁呢?人间一点灵气,还要被那些有厂的、有灵田的、各路邪魔瓜,弄得民不聊生,这灵气岂不成了祸根?”
众人忙拉,年长的纷纷呵斥“不可妄议,留神给尊长听见”。
那泼辣少妇说道:“我可不怕,听见怎的,反我不出去,尊长在这聋兮兮的,谁也不一道雷劈我,就得讲道。”
话音刚落,又有人小声说道:“我前两天见几个军爷逮了个人,押着走了,听说就是个尊长。”
“我男人在客栈跑堂,尊长也得吃喝拉撒呢。那些衣尊长也出汗,要是几日不换洗衣裳也发黄,有的人馊了自己也闻不见。”
人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叹,也不管什么忌讳了,压低声音交流起各种小道消息。
赵檎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把视线投向了天外,忽然起那个背负的命运去了三岳山的陆吾闲聊时说的:什么是灵山决定的。
奚平也望向星空,支撑陶县这世外桃源的不是天上神,也不是地上仙,是破法。
破法本更像一种特殊的秘境仙器,它明是制定秘境内法则的,为什么要叫“破法”?
忽然之间,他心里隐约有了个猜测。
濯明眼前的莲池漾起涟漪,一片无心莲花瓣在他面前飘落,上面张狂的字迹一闪过:成交。
濯明面无表情地盯着那行字,直到字迹将莲花瓣一起烧成灰。
“哈哈。”莲池里不知哪冒出这么一嗓子。
接着,抑制不住的“嘻嘻哈哈”的笑声起。
直到濯明本人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嘴前:“嘘——”
“那小烟云柳说,他与陆吾主人是合作系。”一朵莲花凑到濯明面前,耳语道,“骗子。”
“骗子……”水里也传回音,另一张莲藕上裂开的嘴说道,“用伴生木交流要以血为媒,随时联系到,说明周楹随带着滴过血的木头,岂不是随时也被窥视行踪?周楹与这烟云柳一定系匪浅。”
“周楹是有点不常,但顶级灵感怎会与人交心……”
莲叶上也长出嘴,加入讨论:“怎么会?他有什么神奇之处?”
“我也好要他。”
“好要……好要……”
“把他留在这吧,埋在莲池里。”
水池中间端坐的濯明听着花叶议论纷纷,合上眼,嘴角缓缓往上牵拉。薄薄的嘴唇一路拉到耳根,撕太大裂开了,血迹落在了莲池里。莲花叶顿时抢食的狗一般扑了上,血迹没得及扩散,就被那些到处是的嘴舔了个干净。
端睿大长公主接到消息,回得飞快,宣布此事由玄隐内门派人接管,陆吾协助过境。
徐汝成刚接到同僚传信,告诉他内门前辈已渡江,令命所有陆吾原地待命、伺机撤离,陆吾是密使,对玄隐内门自己人也不得暴露份。
然还不等他松一口气——
十月十六,满月照常升起,刚过树梢,东衡皇城中一个巨大的地动仪突然一震,那满月形的机器一端滚出个镀月金球,顺着滑轨撞在齿轮上,“喀”一声。
地动仪上巨大的指针指向西北,警钟响彻皇城。
北偏西方向地震了!
东衡城震感不小,贵人房前屋的铭文全被惊动。
东衡人普遍睡得晚,这会儿城中华灯初上,万户未歇,住在山谷底部的百姓没有铭文保护,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