镯似乎隔绝一切窥探——除非奚平愿意放进来。
说话间,小花园缓缓变形,花木上挂冰雪,中间存灵石的小亭也变成了飞琼峰茅屋的子。
支修一顿。
奚平也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凝神净念。景致的变化停了下来,随后,飞琼峰与侯府花园的“杂交体”再一次变形,成了一座足假乱真的蛇王仙宫。
“我好像可随意改换此地陈设……”奚平低声道,“奇怪,不管怎么改,堆灵石怎么不跟着变?”
“些灵石应该是实物。”支修皱眉,掐指回忆片刻,说道,“应该就是陶县些修士们遗失的灵石,都折合成白灵,差不多有二三百两。”
奚平:“……师父您怎么知道?”
“方才在你灵台上听了一耳朵,致估算出来。”
“也……怎么算的?”奚平震惊道,“师父,您前不是当将军的吗?怎么比崔记的掌柜还会算账?”
“打仗就是算账,”支修摆摆手,“不然你为领兵靠什么?横刀立马,千军中飞身取敌将首级?”
“等等,”奚平说道,“等等师父,您是说,昨天晚上我在外面弹琴,破镯子藏在琴身里……背地里替我收了听曲钱?还强买强卖?”
师徒两人面面相觑,支将军似乎也在疑惑,为何自己一个剑修教出么“有出息”的弟子,遂干巴巴地说道:“看来你一技长确实谋生,为师很是欣慰。”
奚平顿时怒了,拍案而:“破镯子把爷当什么了?唱小曲卖艺的吗?”
支修一愣,没料到他还在乎个,脸似的。
就见奚平转身便往外走:“弹半宿两个时辰,赚白灵三百两,十万两白灵岂不是六百多个时辰就弹出来了!破镯子不早说,早说我连弹俩月,十万两不就有了?现在就剩十来天了,净耽误事……我卖笑还再加钱吗?”
换上彩裙跳舞也行,只看官老爷们不怕观赏完折寿。
支修:“……”
支将军一抬手揪住穷疯了的徒弟:“陶县所有修士加来也没有一万两白灵,你再把人都薅光吓跑了!回来。”
奚平急道:“谁不想细水长流养肥了宰啊,不是聚灵阵不等人吗!”
支修:“你弄白破法镯抽灵石的规矩了吗?坐下。”
奚平被师尊逮回来按在熠熠生辉的灵石堆里,冷静了片刻,说道:“破法镯好像只从每个人身上抽了一成灵石——而且只抽了修士的,陶县中不少凡人家里也有灵石,没听谁说少了。”
支修想了想:“你半步升灵的修为抚本命琴,对陶县的低阶修士有裨益。”
奚平道:“我也不是给他们弹的……等等,因为不是给他们弹的,所破法镯替我收钱了?”
此地公理是依从着陶县凡人们的愿望而成的,外来修士不在破法公理庇护范围内,蹭了好处就付出代价。
奚平心里立刻活份来,眼珠乱转。
支修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修为是不可依靠外物的,偶尔有奇遇蹭一点感悟就算了。你是真昼夜不停地弹上两个月,怕是把他们弹得走火入魔,贼心烂肺收一收。”
“我只是……”
奚平正待说什么,忽然,有人扯着嗓子朝他喊道:“太岁救命!”
变调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破法镯内的仙宫中,钟似的。
是徐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