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不背弃陶县信的凡人,公理就不会破。”
奚平愣了愣,一时不该作何想。
也就是说,他破法镯公理保护下,可以瞒天过海,逃离封魔印;而一旦他言行有失,让陶县公理破,破法自然失效……他也立刻会被玄隐山察觉。
这算什么呢?
他跟陶县“共生”了吗?
五年前,他机缘巧合地被祸世的邪祟带到了陶县,这里成了“太岁”,又从“太岁”变回“奚平”。
五年后,他的命运这样机缘巧合地与这宛楚交界的边陲小镇纠缠了一起,像是冥冥中注定的安排。
“那……”半晌,奚平才问道,“陶县会变成什么样?我刚才那十万两白灵还欠着呢。”
“我不道,”林炽实地说道,“还记得吗,破法一次启动的时候,公理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如何解释,譬如秋杀哪里算是‘到了仙宫夜宴’等等可以模糊的边界,都是魏小兄弟定的,别人无从得。魏小兄弟是主动启动的破法镯,她会有意去想一些规定,这回麻烦的是,陶县的人们是无意的,启动破法镯的意念也并非某个人的意念。”
奚平听得一头雾水:“啊?也就是说,怎样算‘庇佑’,怎样算‘不做砧鱼肉’,都没有界定,也没有玄隐山‘三修三戒’那种清规戒律让我守,我……我怎么办?自己着办?”
支修道:“这所谓‘公理’坚不可摧,林师兄点金手此,竟无法阻挡它。又非常脆弱,随时可能被士庸无意中碰坏?”
林炽叹了口气:“不错。”
支修声音微沉:“这‘公理’要是碎了,劫钟绝不会放过他——林师兄,可有什么办法?”
林炽想了想,凝重地摇摇头:“破法公理要是,他或许能用陆吾面具掩盖身份,偶尔离开陶县,破法公理若碎,我没有办法瞒住封魔印。八百年了,我这等庸才都能成,可见炼器道凋敝,除了湘君,没有人逃得过灵山的监视。”
“这太凶险了,破法这层保护如薄纸盖火,”支修听完忍不住道,“士庸……”
支修一边说,心里一边迅速转过几个地方——比如眠龙海外、北绝山北,千里无人的大冰原;或是能供人藏身的古秘境……无渡海底的封魔印是出来就不去了,此地毕竟属于楚,玄隐又正乱着,假如奚平现立刻扔下陶县,也许能玄隐山反应过来之前逃到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可……他是脱身了,那样一来,曾无比绝望时,将期待寄托他身的人们怎么办呢?
支将军说不出口,因为这有违照庭的剑心,他绝不该这么导徒弟。
然而他眼里,奚平还不如他年仙山时年纪大,就是个孩。他这无渡海底没能护住无辜稚的师尊,怎么有脸拿自己的标准苛责于一个孩?
“师父,”对着陶县发了半天呆,也不听没听长辈说话的奚平忽然没头没脑地插话道,“没关系,我道。”
“道什么?”
“我应该道那个公理的边界是什么。”奚平一伸手,太岁琴就落了他膝盖,他想明白了什么似的,语气轻快起来,“我觉得……我也里面。”
支修一愣,奚平最后一句话夹杂了楚国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