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有人我,他是……能见我吗?”
奚平已经太久没被人到过了,别人他,他便目不转睛地回去,俩大老爷们儿街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有点诡异。
锦衣的青年长了副张扬夺目的面孔,颜浓而骨利,眉目间天生带着几分骄狂,跟“温润敦厚”什么的不挨着。锢炉匠属于“街挑”,是下九流的手艺人,要是平常,别说盯着,他碰到这种鲜衣怒马的少爷都是要躲着走的。可不为什么,锢炉匠总觉得眼前人说不出的熟悉,着那张把“脾气不太好”吊眉梢的脸,他心里非没有畏惧,还无端升起了一点委屈,一不留神撞了路边的树。
那棵转生木却他撞来时变软了,轻轻地托了他一下,锢炉匠吃惊极了,回头,锦衣青年已经消失了水雾弥漫的夜色里。
“为师也着。”支修说一句话要歇久,尽可能地省力气似的,一句话差点把奚平眼泪说下来。
随后却又听他虚弱地笑道,“欠几顿打都给记着呢——林师兄,劣徒无礼,做事还不轻重,烦费心护了。”
奚平眼泪又憋回去了,这才想起他挟持了林大师一缕神识,还没给人放回去呢。
完蛋,他面喊人家“林炽”,背后说人家“娇羞”,一见面先骗血……林峰主怕不是得告他一万字的状?
被奚平扣转生木里的林炽能借奚平灵台听见支修声音,花了比别人慢一倍的时间才回过神来,结巴道:“支、支将军?”
“他身有照庭一片碎片,我能勉强借着照庭一眼,”支修道,“此地好像不受三岳灵山约束……方才那化外之力是什么?”
“是湘君留下的破法,”林炽一时没顾告刁状,忙问奚平道,“怎、怎么回事?破法呢?启动了吗?她的公理是什么?”
奚平迅速陶县里逡巡了一圈,没找到破法镯的踪迹,那神秘的魔器似乎已经融入了陶县地下,连升灵才能到的规则之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而月影还,巨大的灵气亏空还,满目的疮痍也还。
奚平犹豫了一下,支修说道:“林师兄与世无争,不违他道心,他不会随意插手俗事。”
奚平想了想,也是,初没脸悬无来的时候,要不是林炽保他一命,破法镯也顶多是偷出一具尸体给人们供,便先恭恭敬敬地喊了“林师叔”,然后将他破法核心中抓住的公理简单说了。
林炽:“……”
他虚度八百年,竟不曾遇见过这样的事。
奚平好像要把他之前的无礼找补回来似的,踩着根转生木的枯枝飞到陶县空:“请林师叔,依您,陶县现是什么情况?”
“破法笼罩区域内,公理永恒。”林炽想了半晌,才谨慎地说道,“有她,至少人陶县的事,谁也察觉不到……除非‘公理破’,或‘公理实现’。”
“公理破或公理实现怎么说?”
“‘公理实现’,需要破法内外一统——大部分公理都是无法实现的,可以姑且不论。”林炽说道,“现来,陶县似乎认可了就是‘太岁’,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