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彻查到底,等陛裁定。”
您老就算把我舍出去,己能摘干净怎么的?
十年前老皇帝大作特作,是仗着仙山三十六峰内斗浑水摸鱼,这回玄隐山可没给他默许。
太明皇帝沉默片刻,一字一顿地说道:“伤口已经烂了,要截一肢保命。楹,朕要把这把刀交到你手里。”
庄王一皱眉,倒有点摸不准太明皇帝的意思了。
怎么,陛这是打算造反?
“天就要崩了,太子过于仁厚优柔,他……他担不住,只有你心够狠。”
不知是不是庄王心有所想,他总觉得己在皇父的笑容里看见了几分癫狂意味。
太明皇帝道:“奚家的小子进仙门,拜在司命一脉,这里面必有端睿大公主的手笔。楹,仙门已经选了你。”
庄王心说:所以呢?
姑且算玄隐的偏向于他,那一点偏向能让仙山容忍这种挑衅?
老子不会也喝过那些加了料的雪酿吧?
太明皇帝却不再说了,只叮嘱道:“你去吧,别让朕失望……临前记得去看看你的母亲。”
直到华灯初上,庄王才从广韵宫里出来,钻进马车,铭文立刻将烟尘隔绝在外,纸片白令从他朝服袖子里钻出来:“王爷,陛刚才……”
“别吵。”庄王摆摆手,用力压住太阳穴,“我静一静。”
白令就不吭声了,从怀中取出一瓶春晖丹放在庄王手边,无声无息地陪在一边。
马车缓缓朝庄王府去,铭文外起不成片的小雪,像撒了漫天的骨灰。
庄王一直闭目养到庄王府,车没停稳,忽然听见琴声。
他蹙了一路的眉目倏地展开,问道:“哪来的琴声?”
白令侧耳听了听:“好像是府……”
不等他说完,庄王已经一把推开车门,几乎是跳了车。
白令飞化成纸片,黏在他袖子上,家仆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撑开伞追上去:“王爷,着雪呢,小心着凉!王爷!”
庄王三步并两步地进了院,一抬,就见南书房屋顶上一人一猫,一对冤家。
大黑猫疑惑地在来人边转,凑在他袍角闻来闻去,大约是觉得熟悉,好像哪不太对。
而那阔别了几乎四季的人一抬,冲庄王一笑:“三哥,我来蹭饭啦!”
好像他从没离开过一样。
庄王轻轻吐出口气,肩背一松,将从广韵宫里带出来的一阴霾脱在了门口。
他先是想笑,嘴角提起一半,强行板起脸:“你在仙门大半年就学会上房揭瓦了?成何体统,不来!”
“好嘞!”奚平猝不及防地把黑猫夹起来,在猫的惨叫声里,挟持着它从房顶一跃而。
黑猫时就想起这妖孽了,仇旧恨交加,毛奓起老高,横过一爪就要挠花奚平的脸。
然而“旧恨”今非昔比,脚踩着风似的,奚平人影一闪,已经轻飘飘地落在庄王后,踮起脚探出,冲黑猫做了大鬼脸。
庄王:“……”
好了,潜修寺里惊心动魄一场,原来惊的都是别人,这位己一点心也没。
“师父让我山办点事。”奚平像进己家一样钻进了庄王府的书房,轻车熟路地己泡茶——他常用的青玉杯在原来的小茶盘里放着,“我刚回了趟家,本来不想大晚上过来找你,结果听我爹说,陛让你出远门……我说陛是不是亲爹啊,有这么使唤人的吗,年都不让过!”
庄王只好挥手让家仆退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