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能在一刹那他经脉碎。
这会儿奚平虽然没开灵窍,可也差不多了,他身上有那邪祟在,肯定是这院中灵气的焦点。
于是他果断在驯龙锁下令:“火绒盒和铭文字裹在一起,砸我!”
奚悦是跟邪修走南闯北的,自然知道铭文的厉害,吃了一惊:“不!”
此时迟钝的周樨听了那不似人声的大笑,总算有了点危机感——怀疑奚平有走火入魔的意思,于是果断对常钧道:“去喊管事……”
他话没说完,太岁已经一抬手,将周樨整个人吸了去。
奚平在驯龙锁朝半偶爆喝一声:“快点,别废话!”
驯龙锁在主人的强横意志下,再不顾半偶微弱的反抗,不由说地操控起奚悦的四肢,跑了去。
太岁早知道奚悦在靠近,可朝夕相处数日,他太知道这小东西没用了,力气不如这些养尊处优的少爷大,因此丝毫没将奚悦放在眼,一抬手扼住了周樨的脖。
常钧失声道:“士庸!”
姚启已经吓跪了。
驯龙锁拖奚悦跑到近前,三步之内,逼半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那铭文字和火绒盒卷在一起,狠狠地朝奚平后背掷去!
奚悦眼睛都红了,脖上的驯龙锁却在东西手的瞬间,将他拉扯到了大树后。
火绒盒撞到奚平坚硬的肩胛骨上,直接炸了,引燃了布包,火的铭文字刹那间脱离木材,钻进了奚平后心。
混乱中,奚平甚至没来得及感觉到疼。
有什么东西直接洞穿了他胸口,像是要将他五脏六腑头从肋骨间隙推去。
坏了,奚平立刻知道,他低估铭文字了!
这不是炸断他周身经脉,这是要让他粉身碎骨。
时隔多年,奚平总算白了,他当年在庄王府挨的那顿臭揍不冤!
电光石火间,一切都好像变慢了,奚平脑刹那间了无数事,神智竟是前所未有的清。五感敏锐到了极致,他仿佛能听见山谷外、甚至更远处的鼓声与人声。人间无数悲喜浩渺风,卷裹在他身上。
他似乎变了无穷大,散在万物中;又似乎蜷缩了一颗尘埃,东西不辨地,放逐到无涯之境。
周樨敲时,他心在驯龙锁中,手在擦转生木雕,就顺手揣在了身上。透木雕,他竟不用凝神就看见了太岁那些丑陋卑微的信徒。只一个闪念,他就捕捉到了阿响。
奚平已经来不及说话,最后关头,他将一个念头传了去:
别信那帮丑八怪的!别跟他炼毁容神功!
随后玉石俱碎,烟尘四起——
庞戬一道符咒炸开了总督府的大,白令刚要落地,就见庞戬从腿骨中取长弓,一支无形箭/矢射向总督府的虚空。箭光处,金平盛夏的花鸟树木崩离析,一股阴森的凉意将纸片白令吹开了两尺。
院中画皮破碎,露真容——那院早没了活物,腐草蔫耷耷地垂在地上,死气沉沉的,结了层霜。几片不长眼的花瓣从远处飞院墙,落进院,没落地,已经枯得了卷。
院铺满了层层叠叠的阵,以房终。两大高手竟一时眼花缭乱,不知哪是头绪。
庞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