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就行。”
“我等会要去见个合作方。”徐临越说,“晚饭估计也在外面吃。”
他最近应酬不少,陶婷叮嘱道:“少喝点酒啊,早点回家。”
“知道。”
九月底新品上市,时尚向来是个轮回,今年秋冬美妆圈又流行起了复古烟熏妆,茜雀这次算是走运了,新品眼影盘刚好以摇滚少女为主题,冷调配色加上银光细闪,朋克金属感叛逆乖张。
这次上新直接关系到双十一购物节的业绩,各个品牌都在绞尽脑汁想怎么脱颖而出,没想到茜雀不仅顶住了压力,还表现得可圈可点。忙了一个多月,他们这群打工人终于可以缓口气。
今天下午徐临越有个杂志采访,人也不在公司,陶婷没等他一起下班。
她打完卡,刚准备进电梯,徐临越的电话就来了。
“喂。”
“下班了没?”
“刚出来。”
“我车钥匙好像落办公室里了,你帮我去看看。”
旁边有一起等电梯的同事,陶婷怕听筒漏音,死死把手机摁在耳朵上,往旁边走了两步。
徐临越说:“应该在那条烟灰色的西装口袋里,我换衣服的时候忘了拿。”
“知道了。”陶婷问他,“你还回家吃饭吗?”
“应该是走不掉了。”
陶婷猜也猜到了:“好吧,少喝点酒啊。”
“嗯。”
她刻意磨蹭了会儿,等同事们都陆陆续续进去挤满了方厢,才顺理成章地坐下一班的电梯上到二十三楼。
文森还没下班,陶婷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说:“我来帮徐总拿个东西。”
“你进去吧,门没锁。”
那件烟灰色的外套就搭在徐临越的椅背上,陶婷在里侧的口袋摸到车钥匙,放进了自己包里。
她出来的时候文森正在收拾东西,陶婷打招呼说:“那我走了。”
文森点了下头:“嗯,拜拜。”
二十三楼的走廊视野开阔,远远可以看见很多申城的地标性建筑。
傍晚斜阳昏沉,血橙色的余晖染红天际,陶婷不自觉停下脚步,驻足向窗外看去,白色瓷砖上人影倾斜,她拿出手机想用取景框定格住眼前的画面。
听到高跟鞋的嗒嗒声,陶婷偏转视线,和韩佳宁四目相对。
她放下手机,喊了声:“韩总。”
“嗨。”韩佳宁右手握着纸杯,另一只手插在风衣口袋里。
夕阳缓缓没入大厦间,陶婷恋恋不舍地望着西沉的落日,说:“今天的天空好漂亮。”
韩佳宁站在玻璃窗前,点了点头。
“你还没下班呢?”陶婷问她。
“嗯,不想回家。”韩佳宁举起杯子,申城的黄昏几十年如一日,看来看去也没什么特别,她没有陶婷那份闲情逸致,纯粹在办公室待得无聊想出来走走。
“小麦呢?”
“在我妈那儿。”
“哦。”其实她也不想回家,陶婷咬着下唇,犹豫了瞬还是开口问,“你想去喝酒吗?”
韩佳宁看向她,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眼神里写满了懵怔。
“反正明天周末。”陶婷翘起嘴角,“长乐路,你去过那边吗?”
韩佳宁摇了摇头,在对方笑意盈盈的眼神里内心开始动摇:“那,你带我去见识见识?”
陶婷翘起大拇指:“走!”
他们在公司门口打了辆车,周五晚高峰最容易拥堵,到长乐路口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八点了。
夜幕低垂,放眼望去长街两侧站满了男男女女,他们手里拎着酒杯,有些直接席地而坐,有些站在路灯下交谈说笑。
“就在路边喝啊?”韩佳宁头次见到这幅场面,回头问陶婷。
“对。”陶婷把手机递给她,“你平时喜欢喝什么酒?这家的山楂威士忌酸很好喝,你能吃酸吗?”
“我......”韩佳宁不太好意思说她没有喝过这种街边酒吧的特调,她喝得最多的是各种晚宴上的香槟,“我跟你一样就行。”
沿街吵闹,她们一路往里走,陶婷提高声音对她说:“这边叫穷鬼的快乐老家,一百块钱保证你喝到爽。”
韩佳宁牵唇笑起来,点头说:“挺有意思的。”
她们要去的那家酒吧门口站满了人,陶婷侧身挤进去,很快端着两杯特调出来。
“给你。”
“谢谢。”韩佳宁接过塑料杯,含住杯口浅抿了一口。
陶婷一脸期待地看着她:“怎么样?好喝吗?”
韩佳宁皱紧眉头:“有点酸。”她舔了下嘴唇,又评价说:“但还不错,我喜欢。”
夜风清凉,陶婷把头发挽到耳后,举起手里的酒和她碰了个杯。
韩佳宁逐渐适应了山楂的酸味,喝得大口了起来,陶婷一转头发现她只剩半杯了。
“前面还有一家,你喜欢喝啤酒吗?那家的血橙酸艾尔很不错。”
韩佳宁用被杯壁沾湿的手摸了下发红的脸颊,亮着眼睛说:“走啊!”
一路上她俩不断和路人撞着胳膊擦肩而过,周围太嘈杂,陶婷听不清韩佳宁都说了些什么,只看见她嘴唇不断张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