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婷伸出右手:“这只吧。”
戒圈套进中指指根, 她抬起手,目露惋惜。
“好像大了点。”徐临越说。
“嗯。”陶婷一低手戒指就好像随时要脱落,但一眼相中的又不想错过, 还是在异国他乡。
“就要这个吧。”她转身问柜台后的老板,“Hello, how much is this one?”
“也行, 拿根绳子串起来当项链。”徐临越伸手要从口袋里摸钱包,被陶婷按住胳膊。
“不用,我自己来。”
老板把戒指装进丝绒小袋里, 陶婷问徐临越:“谢谢怎么说?”
“Danke.”
陶婷学着他的发音对老板说:“Danke!”
出了杂货铺他们继续沿街前行,徐临越边走边向陶婷介绍周围的地标性建筑。
圣母大教堂双塔近百米, 圆顶极具浪漫主义风格,红砖朴素, 庄严而安宁。
“我以为教堂都是那种哥特式的尖顶。”陶婷说。
“其实这也是哥特风, 好像是说经费不够了, 才造的圆顶。”徐临越问她,“想进去看看吗?”
“好啊。”
陶婷第一次参观教堂, 即使穹顶高耸, 阳光从四周的窗户折射进来,她还是不自觉收进呼吸。
柱子上随处可见精美繁复的纯白浮雕, 这种压迫感也许又叫神圣。
走了快半个小时的路了, 徐临越说:“坐会儿吧。”
陶婷点点头,在长椅上找了个空位坐下, 她侧头对旁边的人说:“这种地方我只在电视剧里看见过,感觉我是穿越进来的,好不真实啊。”
徐临越被她逗笑,仰起脑袋环顾四周:“我也是很多年前进来参观过一次。”
“今天谢谢你。”
他话题变转得太快, 陶婷抬起头,对上徐临越的目光:“谢我什么?”
“老同事知道我回来了,说诺伯特最近有个展,让我有空去看看。”徐临越抬头望向正中央的圣母雕塑,“没有你的话,我不敢去的。”
教堂内时不时有游客进出,这样安静地坐在木凳上,大脑不自觉就进入了放空的状态,一帧帧画面从眼前闪过,让人有些恍惚。
陶婷从包里拿出丝绒小袋,打开袋口取出那枚戒指。
她放在手里看了看,忽然侧过身子,抓住徐临越的左手,将戒指套进他的中指。
“正好诶。”陶婷掀起唇角抬眸。
徐临越呆愣地看着自己手上多出来的戒指,没反应过来。
“我就当是圣母开过光了,以后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陶婷松开他的手,重新坐直。
徐临越看看戒指,又看看陶婷,收回了手,眼睛却总忍不住低下去偷瞄:“还带这样的啊。”
陶婷说:“不值钱,送给你,就当留个纪念吧。”
“那你知道一般在教堂里交换戒指的是谁吗?”
陶婷没注意听:“什么?”
徐临越笑着摇摇头:“没什么。”
玛利亚广场是慕尼黑的心脏,中央至今矗立着一座圣母柱,周围环绕着这座城市最美最悠久的建筑群落,这里传统与现代碰撞融合,也是重要的商业街区,四周遍布各色餐馆,入了夜华灯初上,更显繁华。
这一天的最后一站,徐临越带陶婷去了一家小酒馆。
二楼有块露天的平台,夜风徐来,旁边就是热闹的街市。
“你以前经常来这里?”
“这家是公司团建的时候会来的地方。”徐临越翻开菜单,说,“我常去的bar在我公寓附近。”
陶婷趴在栏杆上看底下的行人:“这里和申城还有点像。”
“是有点。”徐临越问她,“有什么想吃的吗?”
“有猪肘吗?”陶婷回过头,眼眸亮晶晶的。
“有。”徐临越笑着点头,“香肠也很好吃的。”
“点!”
很快服务员端来两杯精酿,陶婷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说:“拍给徐淮彬看看,馋死他。”
徐临越说:“尝尝看是申城的好喝,还是这里的好喝。”
陶婷低下头打字:“那肯定是这里。”
她拿起啤酒杯,发现单手拿不动,只能两只手一起捧着。
“这有一升吧?”
“这里基本都是一升一升喝的。”
陶婷瞬间门有压力了:“我别等会喝醉了。”
“没事,慢慢喝。”服务员端上香肠拼盘,徐临越用牙签叉起一块,先递给陶婷,“反正今天就只有我们俩。”
陶婷一口香肠一口啤酒,舒服地叹了声气:“太爽了。”
徐临越看着她,嘴角就没下来过。
陶婷今天似乎是学德语学上瘾了,她捧着杯子问徐临越:“干杯怎么说?”
徐临越想了想,回答说:“Zum Wohl.”
“Zum Wohl.”陶婷小声跟读,她伸出手,又大声说了一遍,“Zum Wohl!”
徐临越端起杯子碰上去,玻璃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很快融进燥热的晚风里。
陶婷喝了一大口酒,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