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灯光打在舞台上, 韩佳宁站在话筒前,举起手里的香槟,自信又从容道:“让我们祝茜雀一周年快乐, 未来羽翼更加丰满, 飞往更高的天空。”
屋内掌声轰鸣,大家高举手里的酒杯,陶婷跟着拍了拍手,躬着身子穿过人群站到路晓月身边。
“你去哪了呀?”
“出去透了口气。”
“头发怎么散了?”
陶婷摸了摸脑袋:“乱了我就解开了。”
路晓月玩笑说:“还以为你跟哪个帅哥看对眼鬼混去了。”
陶婷咧着嘴角笑了笑。
“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间了。”
路晓月问:“没事吧?要不要我陪你?”
“没事,等会小姚就回来了。”
“行,那你当心点啊。”
陶婷刚转身,就看到徐临越从门口走了进来, 她迅速回身站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的三层奶油蛋糕。
路晓月看她一眼,奇怪道:“你不说要走吗?”
“我,我吃完蛋糕再走。”
路晓月看她状态不太对,担心道:“真醉啦?没事吧?”
陶婷站在阴影里, 密切关注着徐临越的一举一动,他虽然在和人打招呼,但目光一直在人群中搜寻着什么。
“姐, 我回去了啊。”陶婷说完就走。
“诶, 蛋糕又不吃啦?”
陶婷踩着高跟鞋, 一路疾行回到酒店房间, 心脏鼓鼓跳动像是要破膛而出。
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好像朝着一个暧昧的方向驶去, 她发誓她当时只是想要说些什么安慰身边这个看上去疲惫而失落的人。
也许就不该瞎说那些话。
陶婷插好房卡,却没有开灯,她张开双臂躺倒在床上, 盯着天花板放空大脑。
手机发出消息提示音,陶婷吓得一激灵。
看见备注是徐临越,她咽了下口水,一脸凝重地上滑解锁屏幕。
徐临越给她发了一个“?”。
陶婷看不懂,也回了一个问号。
徐临越:人呢?
陶婷回:有事吗?
聊天框上方的黑体字在“徐临越”和“对方正在输入中”之间反复切换。
陶婷举着手机等了半天,收到两个字:没事。
她放下胳膊,闭上眼,翻了个身,将脸埋进被子。
她居然还在期待些什么。
醉意迟来却如海啸侵袭,陶婷半阖着眼,脑袋昏沉,她拖长尾音打了个哈欠。
意识即将跌入空白,又被突然响起的铃声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陶婷给自己拍了拍胸口,怀疑再这么搞下去自己会神经衰弱。
“喂。”
对方语气强硬:“聊聊。”
“聊什么?”
“你表完白跑了是什么意思?”
“我......”陶婷从床上坐起身,捋了把乱糟糟的头发,她现在脑子转得有些慢,开口说了一个字却想不出接下来该说什么。
徐临越安静地等着,很长的一段时间,听筒里只有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我那不是表白。”陶婷终于理好思路,回答他说,“我就是想安慰一下你。”
“你说喜欢过我。”
“对,是喜欢过。”陶婷的声音逐渐有了底气,她把重音放在最后一个字上。
“那现在为什么又要告诉我?”
陶婷怔了怔,差点没回答上来:“我说了想安慰你嘛。”
他近乎有些咄咄逼人:“用这个安慰?”
陶婷感觉自己快要招架不住:“对啊......”
在对方开口之前,她抢先说:“我真的没别的意思,您别误会,怪我说错话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是个很好的人。”
听筒那端沉默片刻,响起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所以就是虚情假意的奉承话咯?”
陶婷急了,蹙眉反驳他说:“当然不是。”
“那我当真了?”
陶婷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随你。”
“好。”
这通电话来得莫名其妙,结束的也莫名其妙。
困意和醉意被搅散了,陶婷从床上起身,脱下身上的长裙去浴室洗漱。
临近十二点小姚才回来,年轻人熬得住夜,她依旧精神抖擞,兴奋地给陶婷展示自己玩游戏得来的奖品。
“姐,这个肩颈按摩仪送你,你上次说脖子痛来着。”
“谢谢。”陶婷笑着问她,“你赢了这么多回来啊?”
“对啊,考记忆力,比谁一分钟之内记的数字多,这是我的强项。”小姚趴在床位,和她分享说,“徐总也玩了,他也好厉害,但是他没要iPad,拿了一只jelly cat的粉色小猪。”
陶婷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我们都在猜他是不是给女儿的,但是他看着还挺年轻的,手上也没婚戒,不会是给女朋友的吧?”
陶婷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姐你要跟我们去打牌不?”
陶婷慌忙摇手:“我受不住了,你们去玩吧,我要睡了。”
“行吧,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