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郡战斗结束,朱粲被杀时,洛阳围攻战也已经结束。
瓦岗襄义军声称自己佩服陇西郡王李世民和太原郡王李玄霸的仁义,放弃了一同入主洛阳的机会。这一举动虽然被人说傻,但在乱世之中还有如此傻的人,也令人敬佩。
至少正率领大军南下,攻打江都为杨广报仇的窦建德就发言说很敬佩翟让,希望翟让能归于他麾下。齐郡有一支农民起义军也很佩服瓦岗寨的选择。
齐郡原本是王薄的地盘。
王薄和孙宣雅夫妻二人在杀了杨广后,短暂的回到了齐郡,将一切家财散去,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扬帆出海。
之后齐郡义军变成了一盘散沙,谁也不服谁,直到被王薄软禁的前王薄义军谋主魏徵回到了齐郡,说和义军首领重新联合起来。虽然王薄杀了杨广,被全天下士人口诛笔伐,但世人十分默契地没有牵连王薄麾下的人。齐郡义军是义军中难得的“好人”,自强大后就从未劫掠,而是屯田恢复生产。王薄是必须被口诛笔伐的,但他的属下却是被各大势力争抢的香馍馍。窦建德一直以为王薄出海后,磨下将士肯定会归顺他。
魏徵也一副和窦建德打得火热的模样,只是说王薄的下属们各个桀骜不驯,他虽然心向窦建德,但窦建德虽然自称长乐王,但实在是没有太大战功,也没有打下太多地盘,那些将领很难对窦建德心服。恰好传闻陇西郡王李世民东出巴蜀,要去江都为杨广报仇,却被兼铣和朱粲先后围困。窦建德决定自己抢在李世民的前面打下江都,夺得为隋朝皇帝报仇的大义,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笼络隋朝旧臣,让原本不肯投降的隋朝郡县官吏投降。
等夺得江都后,他再北上齐郡,齐郡已经被孤立,必须降他。窦建德最近也招揽了几个不错的谋士,比如主簿凌敬。
凌敬劝说: “杨广虽然是隋朝皇帝,但为他报仇,也不能让大王在隋臣中的声望高于李世民。现在的天下已经不是大隋的天下,大王与其思考如何收拢隋朝旧臣,不如思考如何打败最具威胁的李世民。李世民虽强,其父李渊却很弱,被隋将尧君素、贼帅‘历山飞”和隋朝叛将刘武周围困。‘历山飞“魏刀儿有意与大王联合。我们不如先取太原,俘虎李世民的父母。”
窦建德没有采取凌敬的建议。
“李渊虽看似被围困太原,实际上何尝不是替李世民牵扯住隋朝的注意力?李世民都如此厉害,其父怎么会弱?”窦建德道,“再者太原坚固,连尧君素、魏刀儿和刘武周合围都不能拿下,我若在太原耽误太
久,李世民说不定会急行军赶来,与李渊里应外合。还是取江都更好,不仅更安全,也更符合大义。”
凌敬虽然想说以他之见,李渊好像不是很厉害。但他也知道窦建德这样的想法才最稳要,便不再坚持己见。
于是窦建德离开都城乐寿,南下江都攻打宇文化及。
“他可总算走了,再不走,我都要向主公求援了。”魏徵松了一口气。
张金称嘀咕: “求什么援?我不一定打不过窦建德。”
魏徵瞥了张金称一眼:“你不是屡战屡败,麾下兵卒都折损了近半吗?如果不是士信救援及时,你就要成窦建德麾下将领的刀下亡魂了。”
李子通看着平时嚣张至极的张金称被魏徵训得脖子一缩,忍不住发出嘲笑的声音。
魏徵也发出了嘲笑的声音:“你在笑什么?笑你想要南下自建势力,却差点被杜伏威骗杀吗?士信的名号难道是‘救援将军”,专职救人?”
李子通掩面: “先生别骂了……还有,我不是想自建势力,只是想多占领些郡县,好在陇西郡王那里有点颜面。唉,陇西郡王麾下猛将如云,我实在是压力很大。”
魏徵骂道:“我早就让你们尽快投靠主公,你们非说先打出点名堂来。现在呢?”
李子通: “……”还能怎么?后悔了。
张金称撇头不语。自己麾下兵卒都快跑光了,他还敢说话?再被先生削一顿吗?郝孝德打圆场道:“现在我们回到陇西郡王麾下也不晚。正好瓦岗寨给我们起了好头,我们要归顺陇西郡王也有充足的理由。”
“归顺主公还需要什么理由?”魏徵抱着手臂,没好气道,“罢了,你们终于不折腾了,到主公磨下也会乖顺些。主公磨下容不下刺头子,因为他和他兄弟李三郎就是最大的刺头子。”当背景板的罗士信干咳一声,示意魏徵对主公和军师尊重些。
魏徵觉得自己对他们二人很尊重了。
李世民和李玄霸派罗士信、魏徵和薛收去齐郡的时候,曾言他们会在扫平梁师都后,第一时间与前往齐郡的魏徵等人东西夹击,取得河南之地。然后呢?
李玄霸一手他认为可能性不大的落棋成了神来之手,李世民和李玄霸封郡王,没有扶持皇帝,却一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姿态,直取关中、巴蜀。李玄霸给魏徵写信,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决定南下了,让魏徵自己支撑住,支撑不住就逃跑。
魏徵: “???”你这个军师、谋主,就是谋的“计划赶不上变化”,胡乱落子然后一切随缘吗?
魏徵总算知道为何李三郎君的计谋难以破除了,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走哪一路棋!
虽然现在李世民和李玄霸的势力发展更好了,但魏徵等人则被坑惨了。
齐郡就是一块飞地,西边有窦建德,北边有罗艺,南边有杜伏威。他们又因王薄这个主心骨离开,人心涣散,战斗力下降得十分严重。
这时候那些曾经嗤笑王薄“软弱”,认为没有王薄更好的王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