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江都号哭敲丧钟(2 / 5)

底都快骂娘了: “陛下!我们再不上岸,就会活活烧死在船上!”

杨广却道:“我们在河上,有的是水灭火,怎么会烧死!”

杨广坚持不肯下船,命令宫人和大臣提水灭火。

裴世矩见状,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将逃生小船放到龙舟前端,一边抵挡上游的火船,一边给龙舟前端灭火。

没有火船,投石机投来的火石点燃的火焰很容易扑灭,就是呛人了些。待火焰稍微熄灭后,裴世矩就放下小船,让杨广逃到后面的船上。但好像沿岸有眼线,杨广逃到哪条船,投石机所投的火石就砸向哪条船。

不过中间的大船没有火船袭击,投石机临时调整弹道也十分困难,所以大船上只有零星火焰,很快就被扑灭,连烟雾都没多少。

杨广和其余朝臣松了口气。

李玄霸在树上看到这一幕,低头对薛收道: “让王薄只盯着为首的龙舟烧,不要管杨广在哪里。这次袭击的目的是吓唬杨广,本就不可能伤到杨广。烧掉杨广所乘坐的龙舟,给杨广的心理压力会更大。”薛收叼着一块鹿肉,亲自骑马去通知王薄。

他们所隐藏的地方,离王薄所在地很近。李世民和李玄霸是扮作薛收的家丁隐藏在这里。

王薄听从了薛收的献策,投石机重新瞄准了已经只剩下宫人的领头龙舟。

在得知杨广离开领头龙舟后,阻挡火船的宇文化及等人就已经退回第二架大船上,王薄也没有再冒险派出火船。

现在他决定把目标从杨广变成杨广的爱船,就再次派出了火船。

这次火船上的人没有跳水逃走,而是攀爬上龙舟,然后直接在龙舟上点火。

宫人们在皇帝和大臣逃走时就纷纷逃窜,小部分人慌不择路躲进船舱瑟瑟发抖,大部分人跳下水游向两岸。爬上船的义军很少,但没有一人阻止他们放火。

龙舟很快被火焰包裹,点火的义军跳下船游到两岸,高呼“狗皇帝已经被烧死”。

大部分在岸上的隋军不能观察到龙舟上的情况,见到龙舟着火,居然真的有人信了。

有小部分人还留着独立思考的能力,知道皇帝肯定能逃上岸或者逃到其他船上,但心里不确定,也不敢乱说。

杨广从雁门郡回东都洛阳时遭遇义军袭击,他认为骁果军护卫不力,处罚了许多人。

之前骁果军因废太子杨晡兵谏死了许多中低层将领,现在又罚下了一些中低层将领,导致领兵的军官更换太过频繁,且心生胆怯,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不愿意出头承担责任。如果杨广这时在自己乘坐的船上挂上帝王的旗帜,就能迅速结束岸上的混乱。

但杨广不敢。

他挂上了旗帜,岂不是让乱贼知道他在哪条船?为了自身安全,杨广让护卫把建议挂起旗帜的官吏全部捆起来堵住嘴,并骂他们是想害死自己。杨广提前清理两岸义军的效果其实很好,两岸的义军不多,远远不是隋军的对手。所以就算混乱,隋军也能把两岸义军压制赶走,只是死的人多一些。

难道杨广会在乎这一点人命吗?

“他当然不在乎。”李玄霸道, “二哥,骁果军这次再不生乱,他们的脾气就太好了。”李世民晃了晃腿,笑道:“你折腾这么多,就是为了逼反骁果军?”

李玄霸摇头: “我可没通反骁果军,难道不是杨广通反骁果军吗?是我让他在二表兄兵谏时杀掉大半骁果军小军官?还是我让他克扣骁果军在雁门郡的战功?或是我让他在骁果军拼死护卫他逃回东都后惩罚骁果军?”

李世民举起双手:“我就随意说一句,你怎么话这么多?”

李玄霸道:“我话还没说完呢。骁果军大多都是关中人,关中人有多重家乡尽人皆知,是我让杨广生出逃到江都,放弃关中的想法,让骁果军将士不能归乡?他们的父母妻子可全都在关中和中原。”

李世民: “……”弟弟的脾气真坏。还是说弟弟只是想找个人听他随意叨叨?

李玄霸道:“总之,这是杨广自己的错。”

李世民叹气:“我当然知道这是他自己的错。”

他嘴角又勾了勾,这次笑容带着一点苦涩: “以人为镜能正衣冠,这以人为镜不一定是以明君贤臣为镜,也可以以昏君奸臣为镜。看杨广所作所为,我获益良多。”

李玄霸点头: “废话,如果不是杨广,你这个自幼锦衣玉食没可能与庶民有太多接触的勋贵公子,哪可能会生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感慨?”

李世民没好气道:“说的你好像不是王公贵胄似的。”李玄霸道: “好吧,我也是。”

秦琼坐在树下叹气。郎君们在说什么啊,自己听得好晕。他们是在谈论谋反吗?好吧,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我早就知道主公肯定想当皇帝。

秦琼道: “鹿再烤就焦了。”

李世民道: “先放一边晾着,等我们想吃的时候再热。”

秦琼再次叹气:“好。”

李世民问道: “阿玄,你说这场战斗什么时候结束?”

李玄霸道:“你问我?不该是我问你吗?”

李世民摸了摸下巴上几天没刮的胡茬,道: “顶多一刻钟王薄和翟让就会退兵。沿路的郡丞应该领兵来救援了。”

李玄霸道: “也不一定。如果单雄信、徐世動等人在,隋军不一定抵挡得住。”

李世民好奇: “他们二人很厉害?”

李玄霸道: “是厉害。听闻翟让又收了一个叫程咬金的猛将,不知道带出来没有。”他在瓦岗寨时,程咬金还没有加入瓦岗寨。他很遗憾没能看到演义中颇具名气的“三板斧”程咬金。这次听薛收说,程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