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的温馨看星星新婚夜,结束于隔壁小院的醉鬼嚎叫。
醉醮醮的李世民和醉醮醮的长孙康宁回到自己的新婚小院,不知道交流了什么,两人在院子里燃起了篝火,围着篝火嗷嗷嗷欢快地跳舞嚎叫。李玄霸和宇文珠默默坐起身,盯着隔壁院子里的跳舞醉鬼看。
李世民先跳起了突厥的舞蹈,又跳起了吐谷浑的舞踏,再跳起了回纥的舞蹈,最后舞踏混杂在了一起,还融入了大唐,啊不,大隋的舞蹈,突出个群魔乱舞。李玄霸真的很震惊二哥的舞蹈天赋。
二哥若在现代,不仅穿着上可能是非主流精神小伙,还是一个随时就能在街头来一段哟哟哟舞蹈的非主流精神小伙。
李玄霸扶额,深呼吸。
宇文珠拉着李玄霸的衣袖,笑着指着能隔壁小院道: “之前我和你说观音婢过分活泼,你还不信。你看看她,这是不是过分活泼?”李玄霸这才将视线从舞姿过分魔性的二哥身上收回,转移到因为个头太小,有点不起眼的嫂子身上。
长孙康宁挽起了袖子,将两截手腕露了出来,挥拳踢腿,居然舞的是一套看上去颇有实战作用的“养生拳法”。
打着打着拳,长孙康宁似乎是被旁边一个人舞出了群魔乱舞效果的李世民感染,也舞了起来。她舞的是不知道从哪学的胡旋舞。那个圈圈转的,把李玄霸的眼睛都转晕了。李玄霸捂住额头: “一个二哥就够头疼了,再来个二嫂……还好,现在有你帮我承担一半。”宇文珠忍俊不禁:“我才不要!”
李玄霸严肃道: “我能按住我哥,难道还能去教训嫂子?这责任只能由珠娘来承担了。”
宇文珠笑得花枝乱颤: “现在下去按住他们吗?”
李玄霸叹气:“当然。我担心这两个醉鬼扑到火堆里去。”
宇文珠道: “我让人熬醒酒药,等会儿给他们灌下去。”
李玄霸担忧道: “你真的能按得住二嫂?我叫母亲……哎,新婚之夜,叫母亲处理这事,会不会对二嫂声营不好?”
宇文珠笑道: “给观音婢这个醉鬼灌醒酒药,我已经很熟练了。”
李玄霸肃然起敬。
小两口从屋顶爬下,去按住隔壁两醉鬼。
李世民和长孙康宁不仅不肯消停,还要拉着李玄霸和宇文珠一起。李玄霸和宇文珠一边叫人熬醒酒药,一边苦口婆心劝他们远离火堆。当仆从端来醒酒药的时候,李玄霸和宇文珠已经一人抱着琵琶,一人抱着琴,给两个醉鬼伴奏了。
堵不如疏,想强行按住两个醉鬼是不可能的,只能顺从他们,把他们的舞蹈改得温和一点,跳舞场地离篝火远一点,让他们把精力发泄干净了,才能灌下醒酒药,强迫他们去睡觉。显然,李玄霸和宇文珠对此都十分熟练了。
仆从将汤药放在石桌上凉着。
李玄霸和宇文珠合奏,李世民拉着长孙康宁开心地跳着没有章法的圈圈舞。
窦夫人知道李世民和长孙康宁都喝得有点多,安抚好彻夜欢庆的宾客后,匆匆来照顾儿子儿媳。看到篝火旁的两对小夫妻后,她停下脚步,伸手挥了挥,让身边的仆从安静,悄悄地离开了小院。半路上,她遇见了正在单独聊天的李渊和杨晡。李渊担忧道:“大雄喝了很多酒,醒酒药喝下去了吗?”杨晡忍笑道:“他晕了吗?”
窦夫人无奈地笑道:“太子殿下,郎君,你们知道今日二郎新婚,还给他灌酒?”李渊干咳了一声。杨晡笑着连声说“抱歉”。
窦夫人笑道:“二郎小夫妻俩在跳舞,三郎小夫妻俩在奏乐,他们玩得正开心。”杨睐惊讶:“这都没醉?”李渊得意地捋了捋胡须:“不愧是我儿子。”
窦夫人道: “我看二郎小夫妻俩肯定都醉了,只是醉了还在玩。”
杨陳失笑:“不愧是他。”
李渊无奈: “不愧是我儿子。”
窦夫人道:“三郎和珠娘已经备好了醒酒药了,他们会照顾二郎和观音婢。不用担心。”
李渊摇头叹气:“明明大德身体更弱,现在怎么似乎大德照顾大雄的时间更多?”
杨晡道:“幼时二郎十分照顾三郎,恨不得每日把三郎背在背上。现在轮到三郎照顾二郎,这大概是佛教所说的轮回吧。”
李渊无语:“轮回不是这个意思。”
窦夫人道:“二郎三郎开心便好。”
杨睐点头赞同。
虽然他很想去看看醉了的李世民的舞蹈,但今天李世民和李玄霸新婚,他还是别去打扰两对小两口的新婚夜了。
杨晡向李渊告辞,回自己居住的小院休息。
杨晡离开后,李渊脸上的笑容淡去,忧愁涌上眉头。
窦夫人问道: “太子可是吩咐了郎君棘手的事?”
李渊摇头: “他什么都没吩咐,只是与我聊了一点过去的事……过去元德太子还在时的事。”
窦夫人叹息道: “只是拉家常吗……”
李渊道: “是啊。夫人,我见他这模样,有点难过。”
杨晡与李渊叙旧的时候,李渊也想起了曾经那个行事无所顾忌,直爽到有点愚蠢的齐王殿下。
哪有皇子天天大大咧咧嚷着“夺嫡”?真正要夺嫡的皇子都会把心思藏得紧紧的。齐王殿下那副做派真是让人看着直摇头。
怪不得陛下和太子每每提到齐王殿下都是苦笑摇头,满脸宠溺。
李渊当时想,齐王殿下不知道是真的傻还是误打误撞,他的行为处事让皇帝和太子都很放心。
谁也不知道太子会突然病逝,而那个鲁莽愚蠢的齐王殿下会成长成一位让人赞不绝口的好太子。
一位行事与先太子完全不同,锋芒毕露的大隋太子。
李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