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难免心焦,会多唠叨几句。李世民心大,听到什么都乐呵呵当作没听见,每天就沉迷狩猎。
李玄霸懒得听父母和他唠叨那些兄弟和睦的话。
正好老师都在大兴,李玄霸就写信回洛阳,说自己要在老师这里学习一段时间。李玄霸自幼爱读书。他终于能闲下心来做学问,就是父母也不好打扰。李渊对窦夫人道: “二郎一回来就磨炼武艺,三郎一回来就钻研学问。所以我的二郎和三郎才如此优秀。”
窦夫人笑道: “是啊。”
她等二郎狩猎回来就把二郎训一顿。
看看你弟弟,再看看你!你以为娘亲我会像你父亲那样好骗,以为你是在磨炼武艺吗!去边塞已经荒废了一年多的学业,你不思补回来,就天天玩是吧?窦夫人回房后,按着额角叹气。她生的四个儿子,各有各的让她头疼的地方。“三郎是不耐烦见到大郎,才躲到大兴的吧。”窦夫人叹道。
在独孤老夫人死后,就跟在窦夫人身旁伺候的张婆声音木然,话却捎带刻薄: “二郎和三郎躲开大郎,才会兄弟和睦。”
窦夫人放下手苦笑: “或许是。我一直以为,时间能让他们兄弟的关系修复。明明之前他们的关系已经和睦许多。”
张婆道:“之前的关系修复,难道不还是二郎三郎一味退让吗?因为二郎三郎更懂事更孝悌,所以就让二郎三郎不断退让。夫人,你现在和老夫人有什么区别?”
窦夫人苦笑更甚: “我没有偏袒大郎。”
张婆不再说话。
在老夫人去世后,张婆时常想,二郎君和三郎君更孝顺更体贴,特别是三郎君的善良,有目共睹。如果老夫人偏爱的是二郎君和三郎君,不知道会多幸福。李建成那个会把偏爱自己的祖母活活气死的忤逆畜生,为什么他的命就那么好,为什么人人都偏向他?!就因为他是唐国公府的嫡长?偏偏他是唐国公府的嫡长!老天啊,如果你有眼睛,请来一道雷把这个不孝不悌的畜生劈死吧!
张婆每每想起自家老夫人从身体还不错,被李建成气病,直到气死的整个过程,她就恨得睡不着觉。
比恨更难受的是,老夫人就算遭到这样的对待,死前唯一看重的仍旧是李建成!
张婆自然知道夫人和老夫人是不同的。老夫人是一味地偏爱,夫人只是希望她所生的孩子能和睦相处,所以默许李二郎和李三郎主动做出的退让行为。
手心手背都是肉,夫人必须维持这和睦。
所以张婆什么都不说了。
说了没用,说什么?
只希望夫人不会像老夫人那样,也被李建成那个畜生气死。张婆伺候完窦夫人后离开。窦夫人让神情复杂,欲言又止的大丫鬟也退下。
屋内只留下了她一人。
她呆坐了许久,就像是被什么压在了背上似的,压得她的背她的腰一点一点地垮下。窦夫人伏在被褥上,无声呜咽。
唐国公府蒸蒸日上,可窦夫人心中却一日比一日煎熬,好像前方不是繁花似锦,而是深渊。都是她的孩子,她能怎么办?
……
李世民被母亲训了之后,才脑袋一摸,啊,我阿玄呢?我那么大个弟弟呢?什么时候丢了?
窦夫人被一脸蠢兮兮的二儿子气笑了: “什么丢了?三郎去大兴求学,你在干什么?嗯?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李世民嘟嚷:“我没有玩,我在磨砺武艺……啊疼疼疼,娘娘娘娘,别拧耳朵!”
窦夫人捏着二儿子的耳朵转了半圈: “嗯?磨砺武艺?你父亲能听信你的鬼话,你看我会信吗?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是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李世民告饶:“我错了我错了,娘轻点!耳朵要掉了!”
窦夫人不听李世民的告饶,只把拧耳朵的力度稍稍放轻一点,保持着会把李世民拧疼,但不会伤着的力道,一边拧耳朵一边训斥李世民最近的贪玩。
李世民虎嘴认错,
二儿子的认错,没有给窦夫人丝毫安慰。窦夫人是看透了,这四个儿子全都是认错很快,坚决不改。
每个人都是!
“我去大兴接弟弟,顺便也继续向老师求学。”窦夫人终于松手后,李世民捂着耳朵讨好笑。
窦夫人戳了一下谄笑的二儿子的额头: “什么顺便?求学是顺便!”
李世民正色道:“我去求学,顺便接弟弟!”
窦夫人捏了一下儿子的嘴唇,笑骂道: “都不是顺便!你现在就去,立冬之前回来。三郎身体不好,已经在塞北受了一年的罪,今年冬天必须在洛阳养身体!”
李世民点头如啄米:“好好好,我这就去。我可以把小五也带上吗?小五最近黏我黏得紧。”
他现在每天打猎都把小五带在身边。
窦夫人收起笑容,平静道: “你若把四郎也带上,娘就准你把小五带上。”
李世民室不犹豫道:“不带了。”
窦夫人的手指微微抖动了一下。
她语重心长道:“四郎也是你弟弟。”
李世民知道母亲心里难过,但室不要协: “如果四郎把我和阿玄当做兄长,我自然认这个弟弟。但他有吗?以前就算他不懂事,现在他已经七八岁,又被父亲和娘亲教养了这么久,但我和阿玄回来后……”
李世民冷哼一声,继续道: “娘亲,他可是当着我和阿玄的面说的“还以为你这个病痨鬼会死在塞外’。他挨了打,我不与他计较了。但他不改之前,我不会与他亲近,也会拦着阿玄滥发善心。”
李世民拱手: “我不想让娘亲难过,所以一直忍让。我可以一直忍让,但娘亲,不是我和阿玄没有尝试过和他亲近。我确实懒得理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