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的绝活,今天给你们好好解馋。”
李世民和李玄霸留的头发不多,用布多擦几下就干得差不多了。
不过李玄霸怕头疼,还是用干布把脑袋包了一圈,又换上了一顶新胡帽。
李世民对杨睐嘲笑弟弟: “都快入夏了,他还要戴着胡帽遮风,说头顶太光,吹风容易头疼。更可笑的是,他还嫌弃浅色衣服不耐脏,做了一箱子完全看不出差别的黑衣服穿。”
李世民指着自己色彩艳丽的圆领袍道: “年纪轻轻穿那么老气,将来弟媳肯定特别嫌弃他。”
李玄霸看着二哥花里胡哨的圆领袍: “你的审美才堪忧。”
虽然史书中记载过李世民特别喜欢花里胡哨的华服,连盔甲都要在亮瞎人的金银甲衣上用五彩颜料和羽毛装饰,骑着高头大马立在战场上,就像是自带标语“打这个显眼包!”。但亲眼看到,李玄霸还是觉得
眼睛好疼。
二哥这审美,若生在现代,定是要在荧光黄的衣服和裤子上镶嵌亮片、挂满金属链条那种精神小伙,说不准连头发都想染成五颜六色。杨晡却站在李世民这一边:“李二的审美很好。李三你衣袍的颜色确实过于老气。”
李玄霸面无表情道: “塞外风沙大,耐脏。”
杨睐失笑:“唐国公府还差你一身衣服?你换勤点不就行了。”
李玄霸叹气。一天换一身衣服就是极限,他真的不想每隔一个时辰换一套衣服。在唐国公府的时候,只要他稍微出点汗,仆人立刻给他换一身新衣服。他每天换衣服都换得抓狂。真不明白这时候的贵族怎么能有一天换四五次衣服的耐心。李世民虽然率先嘲笑弟弟,但这时候为弟弟说话: “阿玄从小节俭,这是好事。”
他话锋一转: “阿玄节省的衣服预算就给我做新衣服,漂亮的新衣服多多益善,嘿嘿!”
杨晡笑得差点被口水呛到。
李玄霸狠狠给了二哥一个白眼。
闹腾了一阵后,杨陳与李世民、李玄霸兄弟二人不太明显的生疏淡去,恢复了以前自然的相处模式。太子去世不是国丧,李世民和李玄霸已经不需要守丧;杨睐九个月丧期刚过,不过他仍旧没有置备酒水和乐伎助兴,就让人上了菜,与李世民、李玄霸二人独自配着加了酸梅的饮子吃涮锅。
待菜上齐后,杨晡屏退下人,询问起太子病逝的事。
杨晡道: “边塞苦寒,我早就和兄长说让他留下,我去,他不肯。他病逝,我不意外,但回来的人都对此一副闭口不言的模样,让我很意外。”杨廉夹起羊肉,调料都没蘸就塞进嘴里,恶狠狠地咀嚼了几下: “父皇也对太子兄长的去世一副不是很伤心的模样,难道太子兄长是被父皇……”“慎言。”李玄霸皱眉道,“太子殿下确实是病逝。”
杨睐看向李玄霸: “你声音那么大做什么?”
李玄霸叹气: “齐王殿下,太子殿下去世前是我和二哥守在殿下身边。”杨陳停下筷子: “我知道,所以我才来问你们。”李玄霸:【二哥,这件事由我来说。】
正准备开口的李世民叹气。弟弟这意思是不准备把所有实情告诉齐王的意思吗?李玄霸道:“太子确实不是自然病逝。”
杨晡双目怒张,拳头握紧。
李玄霸道:“但也确实是病逝。陛下率领隋军穿越大斗拔谷时,太子从当地人那里打探到山谷中有风雪,但不知道谁和陛下说,六月飘雪乃是无道之相,陛下乃是明君,不可能有这等奇异的事。太子跪求半日
无果。”
杨睐咬牙切齿:“山谷中果然有风雪?”
李玄霸道:“大斗拔谷不仅在塞北,地势也比中原高许多。齐王殿下爬过山,应当知道山峰比山底温度低许多。山谷六月有风雪,其实不是什么奇异的事,唉。”
杨晡视线垂下: “兄长就病了。”
李玄霸道:“乐平公主也是因此病逝,所以朝中人闭口不言。”
杨睐道:“只是这样?”
李玄霸道:“只是这样。”
杨晡摇头: “如果只是这样,父皇不会表现得如此反常。他该厚葬兄长,厚赏兄长之子。”
李玄霸惊讶:“什么?陛下没有厚待太子?”
杨廉抿了一下嘴,点头,将他的父皇为他的太子兄长处理的后事的情况告诉了李世民和李玄霸。总的来说,杨昭该有的待遇都有。杨广仍旧如史书中给了杨昭“元德”的美好谥号。但除了该有的待遇,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在原本历史中,杨昭于大业二年去世,杨广不仅给杨昭的三个儿子封亲王,还在杨昭的墓旁修寺庙。
这一次什么都没有。
杨昭去世之后,杨广除了仍旧把最喜爱的长孙杨倏带在身边之外,杨昭的嫡子杨侑和另一个庶子杨侗都被他冷落。
杨广还让太子妃韦氏搬出东宫养育杨昭的两个儿子。虽然搬去的宫殿也很宽敞,待遇仍旧按照太子时一样。但谁都能看出杨广对除了杨候之外的两个孙儿不冷不热的态度。有人请求为太子的三个儿子封王,也被杨广以“稚子年幼”为借口拒绝。
杨晡不明白为何父皇如此吝啬。
兄长的孩子如此年幼,给个爵位也就是给份俸禄养着,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虽说嫂子还能领着兄长的俸禄养孩子,但那点东西和兄长还活着的时候能比吗?听着杨晡对侄儿的待遇鸣不平,李玄霸心中颇有些感慨。
历史中杨陳在杨昭死后,杨广就给了他太子待遇,将太子府中所有人都划给了他。杨晡行使的权力也和太子差不多,大业十一年的时候还能领兵护驾。
但这太子的名号,却让杨晡等到死也没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