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会牢牢抓紧成为“房相”的机会。
而且房乔还是房彦谦的儿子。以房彦谦的正直,他的独子肯定品行不差。李玄霸的选择中唯一的不确定因素,竟然只是自己。
如果自己对陛下足够忠诚,自己不一定会相信李玄霸的谶纬。谶纬虚无缥缈,他看不见;大隋蒸蒸日上,是他眼前的事实。大部分人都会选择相信眼前的事实,不相信谶纬“妖言惑众”。
说难听些,李玄霸的话完全可以说是挑拨自己背叛陛下,是货真价实的“妖言惑众”。这让长孙晟都快气笑了。
因为他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就更加确信李玄霸“找乐子”的心态是真的了。李玄霸若想劝他别带病去西域,完全可以换个方式!
这些几乎是“谋反”的话,和劝自己不去西域有关系吗?!
就算以“谶纬”的方式劝说自己,也完全只告诉自己未来安业会苛待继母和年幼的弟弟妹妹。他甚至可以告诉自己,安业与唐国公府反目成仇,导致杀身之祸!李玄霸又吃完了一块糕点,擦干净手,用温水清了清嗓子。
“伯父,你平静下来了?”李玄霸问道。长孙晟问道:“该是我问你,大德,你平静下来了吗?”李玄霸道: “我一直很平静。”长孙晟气笑了。
他从坐榻上下来,走到李玄霸身边,狠狠按了一下李玄霸的小脑袋:“你二哥知道你的精神状态吗?你要不要去找个高僧给你念念经?”
李玄霸扶着脑袋道:“我是倾向灭佛的。”
长孙晟倒吸一口气:“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亲家子?!”
李玄霸道:“因为你的女儿是史书上盖棺论定的千古贤后?样样优秀,生了三子四女七个孩子,后世人推测,她是生孩子太多活活熬死的,享年三十六岁。”
长孙晟身形踉跄,咆哮道: “李玄霸!”
李玄霸道: “你急什么?我还没说长孙四郎……”
长孙晟赶紧摆手: “别说了别说了!”
李玄霸道:“那长孙安业……”
长孙晟深呼吸: “别说了!”
李玄霸安慰道:“别太担心,后来当皇帝的是你外孙。虽然长孙四郎晚年不详,但后来也平反了,长孙一脉恢复爵位,仍旧鼎盛。”长孙晟咬牙切齿:“李玄霸,我让你别说了。”他就算被突厥可汗扣留的时候心情都没有这么坏!李玄霸从坐墩上跳下来,对长孙晟作揖:“为了避免未来的悲剧,请伯父保重身体。”
“伯父一去世,长孙安业就将高夫人和长孙四郎、长孙小娘赶出了家。三人寄居舅舅高士廉家,被高伯父抚养长大。”
“高伯父虽对外甥和外甥女极好,但寄人篱下的日子终究给两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响。再者高伯父自身难保,生活并不宽裕。高夫人郁结在心,很早就辞世了。二嫂十三岁便嫁给二哥避难。”
李玄霸抬起头:“如母亲那样。”
长孙晟嘴唇抖动,终究没有再说出让李玄霸闭嘴的话。
李玄霸道:“纵观古代后妃和勋贵女眷,罕有家境良好的正室被过多生育拖死。伯父应当明白,正室夫人在不适合生育的年龄,都有拒绝的权力。”他的母亲在生了李元吉之后,就给李渊安排了很多妾室。李渊也很配合地大部分时候和母亲盖着被子纯睡觉。后世的马皇后也像长孙皇后一样生育了许多孩子,但几乎都是朱元璋还未发迹时生的。当皇后之后,马皇后也把老朱赶去妃嫔那里睡觉。
李玄霸道:“二嫂高龄还生育过多孩子,一是没有长辈教导他们这些事;二是二嫂或许知道,但自以为没有拒绝的底气。没有伯父在,长孙家就变成了纯粹的外戚,而不是功勋和皇帝的联姻。若伯父在,二
嫂或许会更有底气一些。二哥虽然尊敬二嫂,但二嫂自幼寄人篱下,没有安全感。”
长孙晟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扶着坐榻坐下,脚垂在地上,手轻轻揉了揉胸口: “你连宫闱之事也拿来说道?”
李玄霸道:“我哥晚年也不安宁,其根源皆从嫂子早逝,他自己带孩子但真的不会带孩子起。”
长孙晟终于缓了过来,没好气道:“还好有个李二郎能拴住你。”
李玄霸不悦道: “别说的我和疯狗似的。”
长孙晟道: “你对自己的评价很中肯。”
李玄霸威胁:“伯父你再损我,我就告诉你二嫂在被赶出长孙府寄人篱下时患上了难以治愈的气疾。”
虽然后世有推测长孙皇后的气疾是先天性的,但长孙无忌没有气疾,长孙皇后生育的子嗣带的先天病全是遗传自李家的心脑血管疾病,长孙皇后的气疾可能是幼年时得了肺炎后没养好落下的。
历史中的真相无从得知,但李玄霸旁敲侧击过这个世界二嫂的身体,二嫂没有得先天哮喘。
长孙晟嘴角抽搐:“你已经告诉我了。我若是提前病逝,定是被你气死。”
李玄霸连连拱手作揖: “不敢不敢。”
长孙晟又揉了一下胸口: “你可愿拜我为师?”
李玄霸疑惑道: “二哥跟随伯父学弓箭的时候,我也在学啊,早已经拜伯父为师了。”
长孙晟嫌弃道: “你的弓箭是和李渊学的,和我无关,我丢不起这个脸。安业确实被养废了;四郎虽还算聪慧,但不擅长察言观色;你天生就是吃我这碗饭的人。你给我磕个头,我把一生所学传给你。你若
想找你所说的乐子,大可以去找突厥人的麻烦。突厥灭了,周围还有很多小国家给你祸害。”
找乐子出国去找!别祸害自己人!
李玄霸感到自己被长孙晟深深地嫌弃了。
李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