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小国,地位就比春秋五霸“越国公”的“越”地位低。
最高等的爵位,自然是“秦晋楚齐魏燕赵韩”,“秦晋楚”又在这其中独一档。所以杨素从越国公改封楚国公,本应是“晋升”了。
高颎虽然年纪大了,但耳力非常好。李玄霸嘀咕得很小声,他仍旧听到了。
“李三郎,为何是‘本来’?”高颎问道。
他的结论和李世民一样,所以听完家仆传递的消息后就没再在意,以为自己之前察觉的皇帝和杨素之间气氛古怪是错觉,这对君臣关系仍旧很亲近。
但高颎已经在教导李玄霸时,见识过李玄霸在政治上异于常人的敏锐,便想听听弟子的意见。
李玄霸想了想,没有藏拙:“我与二哥伴驾回洛阳东京时,太史令曾向陛下上奏,‘分野有大丧之气’。”
李世民挠头;“有这事?嗯……唔?想起来了!还真有!当时阿玄你就叹了口气!我记得很清楚!”
高颎自言自语:“分野……分野……”
李世民突然惊呼一声:“哎呀!楚国和随国不是同一个分野吗!”
高颎手不自觉地一松,书本落下。
书本还未落地,李世民条件反射地窜出去,接住了书本。
“给,老师!”李世民洋洋得意。
高颎:“……”
李玄霸:“……”
本来现场气氛挺凝重,现在凝重不起来了。
高颎面无表情地接过书,又在李世民脑袋上敲了一下。
李世民疑惑抱头:“老师为何又敲我?”
高颎道:“没什么,就是顺手。”
李世民气呼呼地哼哼了两声,爬回坐榻上继续坐着。
李玄霸拍了拍二哥的脑壳。
李世民:“……干什么?”
李玄霸道:“看看二哥的脑壳的硬度有没有进化。”
李世民对李玄霸威胁地扬了扬拳头。嘲笑你哥,小心我也敲你脑袋。
李玄霸看见二哥要动手了,赶紧转移话题:“老师,今日课程是先中断吗?”
高颎摇了摇头,道:“继续上课。今日换一堂课,我给你们讲汉文帝。”
高颎继续讲课。
当他讲到汉文帝给还没死的舅舅哭丧时,李世民嘟囔道:“和陛下现在所做的事好像啊。但杨公不是陛下的宠臣吗?”
李玄霸提醒:“二哥,听课就好好听。朝堂的事离我们很遥远,想那么多干什么?”
高颎道:“离你们不遥远。李二郎,你还想到什么?”
李世民皱眉苦思了一会儿,道:“难道杨公也是权臣,试图在朝中一手遮天?”
李玄霸摇头:“没有。杨公谨小慎微。”
李世民道:“那就是杨公名声太好,声望太过?”
李玄霸继续摇头:“不是。杨公自当今皇帝继位后,一直对外宣扬贪财好色的名声,时人皆鄙夷。”
李世民眉头皱得更紧:“这是本性还是自污?无论是什么,杨公都对陛下没有威胁啊。虽然杨公是个很厉害的大将军,但杨公不仅已经入朝,还已经年老。且杨公对陛下忠心耿耿……想不明白,唉,想不明白。”
高颎攥紧了手中的书,面色仍旧平静:“李三郎,你如何想?”
李玄霸看了高颎的表情一会儿,心里挣扎了一下,垂首看着桌面:“此事不在杨公是否对陛下有威胁,而在陛下心中如何想。大约是杨公功劳太大,大到了陛下看着就难受的地步。陛下对拥立他上位的功臣都如此,对原本与他有芥蒂之人不知道会如何。”
高颎在李玄霸话说了一半时,就神色大变:“三郎慎言!”
李世民愣了一下,扑上去捂住弟弟的嘴。
但李玄霸还是完整地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了。
他静静地抬头直视着高颎的眼睛。
高颎与李玄霸对视。
他早就察觉了。李玄霸有一双与七岁孩童不符的沉静双眼。
虽他见过许多文静的孩子,但“文静”“安静”和“沉静”是不同的。前者只是“静”,后者更在于“沉”。
没有经历许多事,不该有一双“沉静”的双眼。
高颎这样有智慧的人,不会听不出李玄霸的意有所指。何况李玄霸说得一点都不委婉。
他又想起,太子劝他和宇文弼退一步时,似乎隐晦有提到李玄霸和李世民曾在陛下那里听到了什么。
高颎道:“三郎,你是想说,陛下对我也起了杀心吗?”
李世民看看弟弟,又看看老师,把李玄霸的嘴捂得更死了。
“怎么可能!老师别胡思乱想,当今陛下英明神武心胸开阔有容人之才,老师又是举世大贤,陛下一定会厚待老师!”李世民嘴皮子飞快翻动,连珠般地说了一串。
李玄霸想把哥哥捂嘴的手扯开。他不仅没扯开,李世民还加了一只手。
李玄霸:【放开!你捂着我鼻子,快憋死了!】
“啊!”李世民赶紧松开手。
李玄霸大喘气。
李玄霸,七岁卒于被二哥李世民捂死。
二哥,你这辈子七岁就想有杀弟壮举了吗!
“好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