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扎针,其他能忍的都忍着参加劳动,等秋收完再说。
陆老爹就集中精力开始给医院做药膏。
他去闫大夫那里住些日子,要给做一批保和丸、黄膏、紫草膏、止咳糖浆出来。
他做的黄膏效果不错,且原材料易得成本低廉,医院打算大力推广。
这几天林姝也接了两单衣服,都是张四姑带来的客人。
林姝虽然不待见赵美凤,但是给张四姑做衣服却是用心的,不但合身且还修饰张四姑的几处身材短板。
她很体谅人家想穿新衣服的急切心情,说好中秋节前两天就给做好,到时候让赵美凤给送过去。
这日上午林姝把衣服给做起来,把线头修一修,再把揉面的桌子放在棚子底下,把衣服摊在上面,拿一块白布垫上。
做饭时候顺便烧了烙铁熨衣服。
正忙呢方荻花带着俩崽儿回来,后面还跟着个陆绍材。
俩崽儿用一个破瓶子装了半瓶子豆虫!
一个个青绿色,胖得几乎不会动了,天一冷就要变蛹的。
再穷困的年月,不管人们饿得多厉害,这虫子总是肥肥大大的。
秋天豆虫、蝗虫多,林姝每天见也就不那么怕了。
这会儿陆平哥俩没的知了猴儿抓就开始抓豆虫,拿回来烧一烧也是美味的脂肪。
小孩子是不怕虫子的,只要大人不拿虫子吓唬他们,他们就没有怕的概念。
俩崽儿把豆虫放水里洗洗,看林姝正在做饭就要烧烧。
林姝:“放一边,等娘熨完衣服给你们烧。”
甜甜:“娘,烧烤。”
林姝之前和他们说过,可以穿成串做烧烤,崽儿就记住了。
盼盼就去拿竹签子过来,那是林姝用一根坏掉的竹耙齿自己削了磨的,原本想留着弄毛线织毛衣,结果毛线属于工业品很难买,她一直没买到。
盼盼“嗤嗤”地就把二十来条豆虫给串成几串。
他和甜甜一人两串坐在灶膛前一边帮林姝烧火,一边烤豆虫。
林姝一边熨衣服,还要看着俩崽儿别烫着,又分出一点耳朵去听陆绍材和方荻花说什么。
方荻花在那里摘菜,陆绍材嘚吧嘚吧个不停。
陆绍材:“这都好几天,我叔还没回来呢?”
别是被城里老太太给绊住了吧?
方荻花:“你找他干嘛?”
陆绍材:“现在医务室不是没啥事儿么,我二叔也不能闲着呀,我给他安排点事儿干,省得他闲着难受。”
方荻花:“你二叔一点都不难受,还用不着你给他安排活儿干,你安排好你自己就不错了。”
别是来找他二叔帮忙算账的吧。
哼,做你大梦吧。
可不么,陆绍材那点本事哪里够当会计的?平时糊弄一下就算了,这一到农忙的时候他就开始抓瞎。
农忙大队、生产队进账出账多,每天的工分总量大,一天算不完就天天算不完,到后来很多账目就会乱掉。
更何况他还会算错呢。
以前陆老爹当会计,他算完别人都不用管,谁家多少工分就是多少工分,怎么算也不如他算得对。
陆绍材当会计,社员们可不放心,第一年就给陆老爹家把工分算错,方荻花亲自找他。
其他人也发现给算错了,各家只要读过两年书会加减法的都纷纷拿起石头烧火棍儿地算自己家的工分。
就因为陆绍材当会计,社员们的算账水平都提高不少,原本不想让孩子读书的也都送去至少读个四年级回来。
读完四年级就能算账,年纪也正好可以跟着下地干活儿。
林姝也听出陆绍材的意思,就问道:“大堂哥,那找人帮你们算账,给不给工钱?”
陆绍材嗨了一声,扯着脖子道:“都是自家人……”
林姝立刻冷冷道:“你就坑自家人是吧?大队长找我爹去算账还给黄豆和工分呢。”
不给钱给粮食也行,粮食是硬通货。
陆绍棠脸上有些挂不住,他现在忒看不惯这个小寡妇,一天天劲儿劲儿的。
他很想摆大家长的款儿教育林姝,但是看方荻花面色不善到底没敢放肆。
要是方荻花不在跟前,他倒是敢仗着自己是大伯哥教训林姝一顿。
让她守妇道!
林姝:“你们要是给我全天工分,另外一天给我两斤豆子,我倒是可以考虑帮你们把账目捋捋。”
不是笑话陆绍材,她一天能算陆绍材一个月的账。
当然队里不少人都比陆绍材厉害,可惜没那个机会,毕竟这时候也不是有能者居之。
陆绍材想起麦收时节陆老爹帮忙那阵子,差不多也这样。
他几天算不完一天的工分,急得抓耳挠腮,陆老爹就能很轻松理顺。
他已经跟大队书记和大队长说过,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得找个人在农忙的时候帮帮忙,大队也同意的。
不同意没办法,要是他不把账目做出来,大队没法交公粮,也没法给生产队算余粮,没法给队员们算工分,更没法分秋粮。
分口粮可是非常关键的时刻。
再者秋收尾声以后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