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些水,烧开然后把各种青菜烫一下,黄瓜就切条拌酱,番瓜则擦丝加鸡蛋做个汤。
晌午方荻花先拐到医务室看看老头子,本想叫他回家吃饭,结果他着实忙根本没空回家吃饭,她还得先给他送。
上午又收了十个鸡蛋,陆老爹让方荻花带回去。
回到家方荻花把鸡蛋放下,看林爱娣在这里还挺惊讶的,招呼一声对林姝道:“以后每天都给甜甜和盼盼做俩鸡蛋吃,煮着卷饼、炖鸡蛋羹都行。”
三儿在外面出生入死的,她可得把他媳妇儿和崽儿照顾好。
林姝答应了,不能天天吃肉,也没牛奶喝,那就给崽儿吃鸡蛋补补维生素吧。
这年头不会有营养过剩的说法。
方荻花走后,林姝先让俩崽儿院子里溜达消食儿,差不多他们自己就上炕午睡。
他俩睡觉早就不需要大人哄了,姐弟俩像大人一样煞有介事地聊会儿天就能睡着。
林爱娣瞅着林姝的缝纫机,羡慕地摸了摸,“有缝纫机做针线活儿轻快吧?”
林姝:“对呀,以前要缝一天的,现在咔哒咔哒一会儿功夫做好,做饭的空里都能跑一双鞋垫呢。爱娣姐你要是有针线活儿,把布料和线拿来,我帮你做。”
多练练,提高技艺,以后她也能靠做衣服赚钱呢。
林爱娣答应了。
林姝看她还不走以为她有什么事儿便也不主动问,就让她呆着。
她把一些菜叶子、树叶子等继续堆到自己的绿色肥料坑里沤着,一十来天就能当肥料,腐殖土也很肥沃。
林爱娣帮林姝干活儿,好几次欲言又止。
她已经不能摁头林姝惨了,也没有办法从林姝这里寻找平衡的力量,因为人家林姝不惨,还过得很滋润。
你瞅瞅她那白腻透亮的肤色,看着跟孩子差不多,一看就是不用风吹日晒雨淋,伙食还不错。
林爱娣没想到林姝能把缝纫机要回来,更没想到林姝还能让林跃跟孙晓红离婚了。
当年孙家打上门逼婚,那气咻咻的样子,真的能把人吓破胆好吧?
现在他们竟然不闹了?
反正大家都说林姝回了一趟娘家,林跃来了一趟陆家庄,回去就非离婚不可,要说不是林姝撺掇的才怪呢。
这么一看林姝还挺有办法的,她……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可能也不是林姝有办法,而是方荻花明事理,因为儿子没了就护着她?
林爱娣非常羡慕林姝有婆婆护着,回趟娘家还让大嫂当保镖,听说那些八婆儿被大嫂吓得脸色都变了,没人敢靠前。
哎,她婆婆咋除了挑事儿就是挑事儿?
想起自己糟心的婆婆,林爱娣又神奇地类比到林姝小姑子的婆婆,一样糟心吧。
她道:“你小姑子那婆婆真是个人物,明明对孙女可苛待了,表面整得好像她很疼孙子孙女,反而是你小姑子那个后娘对继女不好一样。”
林姝:“我小姑子打继女了?”
陆合欢你可悠着点作死,那是原书女主,是天选之女,可不是你一个凡夫俗女能打的。
你今儿打了她,明儿保不齐就下场凄惨了。
原书中女主为陆盼求情说话,最后还帮陆甜洗脱了冤屈,林姝还是挺感激她的,不希望她再被奶奶和后娘磋磨。
说起来陆合欢也是个欠揍的,和林跃差不多。
林姝扒拉了一下记忆,对小姑子有更多的印象。
陆合欢出生的时候村道上那排大合欢树开得正热闹,陆老爹就给女儿起名合欢。
陆合欢是个活泼俏丽姑娘,因为最小也最受宠,从小不用干什么活儿,读书读到高中。
虽然她喜欢文青,可实际她本人没有文青的气质,也不是那种瘦骨伶仃、棉布白裙子的文青风,她反而很俏丽。
因为运动不能考大学,城里学生都要下乡,她也只能回家。
陆老爹那么脸皮薄不走人情的人,都为了她特意去公社希望给闺女一个考核的机会,让她当个初中老师。
她高中毕业,教初中语文什么的绰绰有余。
结果她在一次学习交流会上捡到一本不记名的手抄诗集,竟然被那些诗吸引。
她觉得那些诗富有才情,作者肯定是个颇有才情的大才子。
嗯,所谓才情就是那种听着无病呻吟的诗歌,一个已婚男人整天诉说自己内心多么荒凉孤寂,无人懂无人能走进他万里荒原般的内心。
后来无意中她知道那诗集是许诗华的,就悄悄留意他,发现他总是拿着一本书,眉头总是紧紧地皱起,仿佛藏着万般清愁,他会做出一些别人看来很怪的举动,仰望蓝天、凝视绿叶、观察水中的倒影……
她觉得他魅力无限。
不过许诗华那时候还有老婆呢,她倒是没别的想法。
结果去年春天许诗华的妻子难产没了,陆合欢又看了他几首不记名的诗,就很心疼他。
她觉得他写得“那印在寒窗上的剪影,寂寂无言,欲说还休”,让她很想陪他说说话,给他温暖,非要嫁给他。
她甚至把自己初中老师的工作和许诗华换了……如今她是陆家庄大队小学的语文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