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
在自己面前不敢反驳的三姑姐也厉害了,敢抢自己的缝纫机,还威胁自己干活儿。
大家都忙着呢,可没人管她想什么。
林跃见孙晓红被姐姐镇住,又颠颠跑去干活儿了。
其他人也忙着把锯下来的树枝拉到空地剁起来,回头晒干烧火,还有人把手臂粗的树枝修出来,可以用来当铁锨等农具的手柄。
孙晓红有一种很凌乱的感觉,自己明明是来撒泼的,怎么最后帮三姑姐干起活儿来了?
从天蒙蒙亮忙到晌天,他们也仅仅杀了两棵大树而已。
各人回家吃饭,吃过饭再来帮忙。
下午还能杀一棵呢。
孙晓红一直盯着林跃,想找他说话,可林跃怕她掐自己,又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太丢人,所以一直躲着她。
林姝给她塞了俩窝头,“吃吧,吃完继续干活儿。”
孙晓红很想摔林姝脸上,却对上林姝那双漂亮而沉静的黑眸,水灵灵的清冷冷的,仿佛在说你敢撒泼儿我就扇你。
扇不了你,我让我婆婆我大嫂扇你。
孙晓红气够呛,把窝头抢过去。
方荻花扫了她一眼,“来到都是客,好好吃饭吧。”
方荻花一发话,孙晓红彻底不敢撒泼了,规规矩矩坐那里吃饭。
陆二嫂想看林姝热闹,就故意过去问她,“你是亲家兄弟媳妇儿呀?”
孙晓红见有人跟她说话,委屈得眼圈发红,“嫂子。”
陆二嫂:“哟,这是咋滴了?谁欺负你了?”
孙晓红不说话。
很多人在家里横得不行,出了门和外人都和和气气,一点脾气也没的。
孙晓红在陆家的地盘上,看着身材高大的方荻花和陆大嫂,还真不敢……说三姑姐不好。
怕揍。
下午又杀了一棵树,接下来陆家自己慢慢修理树杈子,再把树墩子刨出来就行。
还得在原来的树坑里再栽上新树苗。
农家对每一寸土地都要精打细算,不少人从盖房开始就把房前屋后都栽上树,等着孩子大了结婚盖房打家具用。
老陆家也不例外。
以前做生意还讲究个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子不要鬼拍手之类的。
公私合营后不能做生意,木材比什么说法都重要也就没那么多讲究,哪里还管什么讲究,需要什么木材就栽什么树。
就这会儿陆家还有一棵柏树呢,木材细密,清明节大家都要来剪松柏戴在头上。
傍晚时分,方荻花就把孙晓红和林跃叫一起。
不管孙晓红在林家多骄横,在方荻花面前都得跟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坐着。
林跃更不用说,他紧张得腿肚子都有点哆嗦。
方荻花的气势那是天生的,可不是林姝对着影视剧硬凹出来的。
方荻花:“因为缝纫机闹矛盾呢?”
林跃使劲摇头,“没有没有。”
孙晓红抿着唇没说话。
方荻花:“我不管你们咋说的,那缝纫机是我给儿媳妇买的,儿媳妇心善给弟弟借用两年,现在到日子自然要还回来。”
林跃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方荻花看了孙晓红一眼,她没有义务替别人家教儿媳妇,但是如果这个人想伤害她儿媳妇,那可不行。
孙晓红抿了抿唇,对三姑姐的怨气可不敢对方荻花发,她不服气大家都一副孙家卖闺女的样子,就道:“我爹……说给买缝纫机!”
就很骄傲。
方荻花挑眉,“哟,亲家可算懂事了。”
孙晓红:“……”
感觉更憋屈生气了。
方荻花不耐烦和她闲扯,让林姝和大嫂装一小篮子桃儿来,推给孙晓红,“拿回去给你爹娘尝尝。”
林跃:“谢谢大娘。”
方荻花:“行啦,赶紧吃饭,吃完饭早点回去吧。”
她知道儿媳妇想留弟弟多住几天,可人家媳妇儿来找,那就得回去。
吃过饭,林跃依依不舍地跟林姝告辞。
林姝很不耐烦,你哪里来的姐弟情深?装什么呢?
她对林跃道:“过几天公社选拖拉机手,你和爹都报名去试试。”
林跃:“爹也去?”
林姝:“咋滴,我大嫂都去,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不敢啊?你跟他讲,这是有面子提身份的事儿,做好了也有领导表扬,别人不敢欺负,他保管去。”
林父其实学东西很快,就是不自信怕失败总是浅尝辄止,回头又懊悔,等于学过就是我会,然后拿来吹牛。
林跃:“好吧。”
孙晓红就撇嘴冷笑,老头子还去学开拖拉机?做梦呢!
林跃和孙晓红离开陆家庄往家走。
路上孙晓红越想越委屈,就开始哭,“林跃,你混蛋,你混蛋!”伸手就去拧林跃的耳朵,掐他胳膊和腰上的肉。
林跃一开始还忍着,实在疼了就躲开。
孙晓红:“林跃,你给我站住!”
林跃:“你再打我,我……”
孙晓红蛮横道:“你干嘛?”
林跃不敢说离婚,他赌气道:“我就告诉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