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要为了迁就别人,来膈应我自己呢?”
她嗓音平和而有力量。
乔芝韵脸上所有情绪淡下来。
她无话可说。
两个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
乔芝韵眼里有克制的难过,但她始终没做声。
好半晌怕谢云初介意她出现,轻声解释道,
“陛下召江澄入京,你知道他是两江总督,久不在朝,朝廷不放心,我的意思是,我会在京城住一段时日,但我不会打搅你们。”
“书淮我见过,他人品端正,有能耐有手腕,是个极好的,你有福气。”乔芝韵重新露出笑容。
谢云初轻轻抿唇,“你没跟他过日子,又怎知道他是个极好的丈夫?”
乔芝韵眼底闪过一丝愕然,哑口无言。
当年的谢晖不够端正吗?
不是。
一个人最亲的或许是父母,或许是子女,但最了解这个人的一定是妻子或丈夫。
乔芝韵是过来人,深有体会,她担忧地看着女儿,“旁的事我没有资格说你,但婚姻相处,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定要多为自己着想。你责我自私也好,冷血也罢,一个人如果不能成为更好的自己,也无法成为一个好母亲。”
“而当初的我,便是一个失败的母亲。”
这一席话仿佛是春日的阳光驱逐了冬雪的冰寒。
两个人面上罩着那一层客套的面具被揭开,她们终于能正视彼此。
谢云初太有感触了,她前世何尝不是和离前的乔氏,而乔氏勇敢出走寻到解脱,而她最终香消玉殒。
“多谢您的提醒,我知道要怎么做。”
婚姻不止一个归处,她谢云初也可以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
至少在寻到自己快乐的同时,也要给孩子开一扇天窗。
谢云初心里如是想。
乔芝韵不知道谢云初与王书淮之间是怎么回事,也不敢多问,只淡淡点了下头。
谢云初最后看了一眼那羊皮囊,朝她欠身一礼,“时辰不早,我得回去了,请江夫人保重。”
乔芝韵的心刺痛了一下,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来,“好。”
她看着谢云初起身,余光注意到她绕出屏风,小心跨过门槛,身影彻底消失在楼梯外,眼眶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一颗一颗无声坠在掌心,她克制着没有哭出声,抬手拂去一层又一层泪痕,深深吸着气。
满肚子的话,问不出口,也没有资格问。
当年的义无反顾,铸就了一道永远也无可逾越的鸿沟。
她没有后悔,也永远不会后悔,但她与两个孩子终究是错过了。
乔芝韵独独坐了半个时辰,直到心情平复,方拿着那个羊皮囊起身离开了茶楼。
谢云初回到春景堂,听得里面传来热闹的喧笑,连忙搭着丫鬟的手臂上了抄手游廊。
这时里屋迎出一人,只见她怀里兜着一个食盒,手中还牵着一稚儿,满脸盈笑立在春风里,
“你这是去哪了,害我好等,我给你送了新做的积翠糕来,你再磨蹭,我今个儿又得在这住了。”
谢云初看着那张温柔怜爱又满是嗔怒的脸,心底那空缺的一块忽然被填满,她连忙迎过去,大声道,“那您就住在这,我求之不得呢。”
明夫人将食盒交给林嬷嬷,连忙一左一右拉着她们母女进门,“我倒是想,就怕你家书淮嫌我碍事。”
谢云初嗤了一声,“你管他作甚,对了,您怎么这个时辰来了?可是我父亲惹您不快了?”
眼下已是下午申时末。
明夫人轻飘飘睨了她一眼,“哪里是他惹我不快,是我惹他了。”
谢云初讶异道,“您做什么了?”
明夫人眉眼生动描述着,“前日他给两个孩子交待了课业,今晨去检查,那佑儿不过是写错了几个字,你父亲便大声责骂他,我听了不舒服,等孩子一走,我便悄悄寻了个典故给他,请他解释我听,他当我跟他玩闹,说的不上心,于是我便把他责骂佑儿的话还了回去,这下好了,点了炮仗啦,他说我溺爱孩子,慈母多败儿之类,气得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国子监。”
明夫人摊摊手,“我这不闲了么,便来寻你,”
珂姐儿踮着脚来勾明夫人的手,明夫人立即蹲下,“来来来,看看外祖母给我们珂儿带了什么好吃的,”边说便拉着孩子上了炕床,先给孩子净手,将孩子搂在怀里给她掰红果吃。
明夫人格外温柔,珂姐儿喜欢她,勾着小脑袋便要去亲她,明夫人笑着躲开,“我的乖儿,外祖母面颊涂了脂粉,吃不得...”
谢云初立在博古架旁,目光融融地看着她们祖孙,好半晌没有说话。,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