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是每样挑了些。
谢云初与窦可灵相处了八年,她嘴角翘一翘,谢云初就知道她的心思。
看破不说破,她笑道,“弟妹有心了,太医今日来看过,病算不得大,却也不能马虎。”
“哦,这话怎么说?”窦可灵上了心。
谢云初放下手中的针线,叹道,“还是生珂姐儿时落了病,得好好补一补,方能生下一个。”
窦可灵福至心灵,立即明白谢云初的顾虑。
谢云初急着生儿子,但身子不好,大家都在世家宅门里讨生活,里头的规矩路数谁都明白,没有儿子,立不住脚,更何况谢云初是长媳,传宗接代,责任重大。
窦可灵着实想同情一把谢云初,却发现自己同情不来,她很窃喜,面上却假模假样跟着感慨,“咱们女人太不容易了。”
谢云初自然知道窦可灵想要什么,掌中馈其实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她前世含辛茹苦掌家是自认责任,而窦可灵则是眼皮子浅,看着那点好处。
这辈子她打算放手,窦可灵是最好的接班人选。
上头还有长公主与国公爷压着,其他几房都瞧着,窦可灵即便想捞点油水也不敢过分,不会伤筋动骨,由着她去吧。
谢云初心里谋算,面上却没立即松口,而是道,“恰恰我昨夜感了风寒,两病交加,只能劳烦弟妹帮我看着些,待回头我好了,再给弟妹赔罪。”
饵只有慢慢给,才能勾起对方的求胜欲。
这话落在窦可灵耳郭里,便是谢云初碍着身子无可奈何退让。
窦可灵很高兴。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是你弟妹,又是二房的一份子,本该帮衬你的。”
这话就把以后长期跟着谢云初掌家做了铺垫。
谢云初笑而不语。
女人被后宅束缚久了,只看到眼前这一亩三分地,事实上女人可为的天地大着呢,她想到前世后来长公主所为.....
谢云初经历过生死,心境大为不同,窦可灵苦苦经营的事都不在她眼里,总归她不要了,这贤媳谁爱做谁做去。
窦可灵见谢云初不做声,当她察觉了自己的心思,面庞一热,目光瞥了一眼坐在罗汉床玩拨浪鼓的珂姐儿,立即岔开话题,
“珂姐儿长得可真好,比我们瑄哥儿还结实。”
哪里是结实,就是胖。
提起这一桩,谢云初也很头疼,她看着女儿忧心道,“我得节制她的饮食。”
说到这事,窦可灵自认有经验,滔滔不绝道,
“以前瑄哥儿也胖,后来吃到嘴里都有气味了,可熏的我哟,请了大夫来,说是孩子积食,果不其然,后来就发了热,咳得厉害,所以嫂嫂,你还真得看这些,不能叫姐儿吃多了。”
聊到孩子,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话题发散,不知怎么就扯到妾室,窦可灵脸色有些难看,与谢云初交心道,
“公婆可有说给二爷安排通房?”
谢云初不能伺候,得安排人侍奉丈夫。
国公府规矩,嫡子诞生前不能纳妾,但并不妨碍安排通房,通房嘛,可以给喂避子汤。
谢云初自然知道这一层意思,前世在她生下珝哥儿后,婆婆姜氏立即给王书淮挑了两名貌美的通房,这些通房都出自姜氏娘家。
但王书淮拒绝了。
他不近女色。
前世尚且如此,何况眼前她还没诞下儿子。
那个时候谢云初心里眼里都是王书淮,王书淮不纳妾,她高兴得很,但这一世,她无所谓了,无所谓,却不意味着要平白糟蹋人家姑娘身子,避子汤毕竟不是好东西。
“等我生下嫡子再说。”
到时候再安排,要不要就是王书淮的事了。
窦可灵能理解,她嘴巴撅起,嘟囔埋怨道,“我生下瑄哥儿后,婆婆便塞了两个通房,起先三爷还推拒得很,我当他是个好的,你也知道,我们俩感情一直很好,可谁能料到有一回喝醉了酒,他就跟那丫鬟好上了呢,”
窦可灵说到这里,胸口堵得慌,鄙夷地轻哼一声,“云初,我可告诉你,没有不近女色的男人,如果他拒绝,只能说明那女人不中他的意。”
谢云初听了这话,心神狠狠一颤。
真是这样吗?
这么说,王书淮难道真喜欢谢云秀那样的?
心里涌上密密麻麻的酸楚,不过谢云初很快打断自己的思绪。
说好不再陷进去,他喜欢谁随他去吧,总归她也不喜欢他了。
谢云初神色黯了一瞬,冲窦可灵笑道,“男人的事随他们去吧,咱们女人不容易,平日里还得相互帮衬。”
上一辈子,窦氏对她既嫉妒又敬畏,暗中没少别苗头。
其实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人要学会整合周身的人和事,有的时候针锋相对的人未必不能合作。
窦可灵打点家务其实是一把好手,谢云初愿意让贤。
这一番话可谓是诉了衷肠,窦可灵想起自己揣度谢云初,心里有些不自在,立即换了更亲昵的口吻,“只要嫂嫂肯,我自然乐意帮你的忙。”
不伺候婆婆,自有人上杆子伺候,但中馈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