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字写得好,说不定过几年恢复高考,他们主动建议她下场试试。
思及此,小芳立马把她的数学作业本递出去,脸上尽是嘚瑟。
方剑平看到她的表情想笑,她可真有意思,多大点事啊。
小孩子觉得这事很大,傻小芳的字居然比他们的好看。
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小芳吗?
往常放学铃声一响,这些小孩就飞一般往家跑。今天一个个跟忘了一样,都等着小芳,顶着飘雪跟着她和方剑平到张家,确定她是张家小芳才各回各家。
小芳家门口有个麦秸垛,高素兰担心下太大把引火的麦秸弄湿了,打算趁着雪还没下大多弄点放屋里:“剑平,那些孩子咋了?”
方剑平笑着说:“被小芳打击的吧。”
母女俩神同步地用疑惑的表情看着他。
方剑平解释:“小芳的字比他们的好,他们不敢信,怀疑小芳是假的。所以就跟过来看看小芳是不是咱家小芳。”
高素兰又惊又喜:“真的?”
小芳点头:“我以后会越来越厉害。我爹呢?”
高素兰:“在养猪场收拾房子,也不知道给谁住。这大雪天过来,真能折腾人。”听到脚步声,循声一看,张支书小跑过来,“他可真不禁念叨。”
张支书走近就问:“我又咋了?”
小芳:“你没咋。我有事跟你说,以后再有上大学的名额给我留着。”
张支书乐了:“等你学会加减乘除再说。”
“我过几天就能学会,别看不起人。”小芳冲他哼一声,蹦蹦跳跳进去。
张支书看到这一幕摇头叹气:“走路都走不稳当还想跑。”
方剑平觉得他太心急,小芳缺心眼缺了十年,那时几天几个月就能补缺的,“叔,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行。你帮我参谋参谋。”
知青点新盖了三间房没人住,方剑平就想在哪儿弄个扫盲班,办到来年开春。往后有需要的话就晚上授课,每天一小时耽误不了干活。
张支书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刘季新和段伊然不能参加。”
刘季新心术不正,方剑平也怕他乱讲。段伊然跟刘季新合谋这点让村里人很不齿,她开课估计没人去。
方剑平想想:“他们想参与就让他们擦黑板扫地呢?”
“正好几个队长都在养猪场,我让他们去做做大伙儿的思想工作。这个扫盲班很有必要,省得一个个骂起架不管不顾。”
方剑平之前想到扫盲班就是因为高氏骂小芳骂的太难听。他不希望张庄的村民都跟她学,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小芳脑袋空空只能跟别人学,村民讲文明懂礼貌,小芳在他们的耳濡目染之下也会越来越好。
方剑平道:“等学校放寒假,我也能过去帮他们上课。”
张支书摆手:“再说吧。”对高素兰道:“老伴儿,给我拿两床旧被子。”
高素兰顺嘴问:“咋了?”
张支书示意先进屋。
方剑平见状知道事不小,跟去堂屋。
小芳见她仨一个比一个严肃,好奇的扒着门框,鬼鬼祟祟的光明正大地偷听。
张支书一把把她拽进来,“听可以,不许往外说。”
小芳乖乖地点头。
张支书:“今天上午农场送来一个干部,让我看着他好好反省。”说到此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一口气把三人的心提上来。
高素兰试探着问:“那人身份有问题?”
张支书:“农场的人没说,只是说他姓李,叫他老李就行了。人看着得有六十了,头发花白,脸色不大好,可他有种泰山压顶不弯腰的气势。我总觉得这人来头不小。”
小芳忽然想到那天张小草说的话,难道就是这个人。
可她总觉得不能让小草接触这个人。
一个六十来岁身居高位的人什么人没见过。
张小草表现的太迫切了。
她一开口人家就能看出她别有居心——极有可能适得其反。
小芳假装不懂:“来头不小还能到咱们这儿来啊?”
张支书摆手:“你别插嘴!”
高素兰问:“你是咋想的?”
张支书:“我咋想没用,农场的人让他养猪。”
养猪场有间空房,由于平时喂猪打扫猪圈的人在那儿歇脚里面还算干净,放张床就能住人。可里面没炕。今天下雪不算冷,回头化雪屋檐的冰凌子能有一米长,屋里没炕晚上还不得把人冻个半死。
高素兰又听到他叹气,“难得让他住养猪场?”
张支书:“没明说。说是让他来体验农民的辛苦,不是让他来享福。可这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高素兰不禁问:“人要是出点啥事呢?”
张支书想也没想就说:“我的责任。”
“哪有这样的道理。”高素兰想一下,“让他去牛圈,那边有炕每晚都有人。回头农场的人过来你就说怕他跑了,让牛场的人看着他。”
牛场有人值班,村里的男人们轮着来。过几天张支书就得去牛场。
张支书觉得这个办法行,“就怕村里人不乐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