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山无比愤怒。 也感觉从未有过的害怕。 重生以来的他,一开始只感觉自己是孑然一身,就仿佛是他乡的过客一般。 但是渐渐的,他便跟这个时代的人产生了联系,产生了感情,最后变得不可分割。 尤其是大妹小妹,徐山拿她们当成自己真正的妹妹一般,绝对不容许她们受到半点伤害。 而这一次,要不是徐国利的机警,一早就看出来绑架者的端倪,说不定他的两个妹妹就真得遭遇不测了。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至于背后的指使者,哪怕是他再笨,哪怕他用脚趾头去想,也能想出来是谁。 董春生,哦不,是宋业强。 估计这家伙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得到了消息,知道自己正在查他,他害怕自己的老底被徐山所揭穿,因此打算先下手为强,拿徐山的妹妹们当成筹码,逼迫徐山放手。 一般来说,徐山觉得这个社会的规矩,就是默认冤有头,债有主的,祸不及家人,似乎都是大家默认的准则跟底线,可是这种底线其实也只存在于理想状态。 一旦到了对方狗急跳墙的时候,谁还管你什么底线? 为了自保,他甚至连人都可以不做了,又还会顾忌什么准则,在乎什么底线? …… 龙水钢厂,董春生办公案。 夜深了。 董春生(宋业强,下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桌上的茶早已经凉了,他却没有喝一口。 他只是一根接一根抽着烟,把面前的烟灰缸都堆得满满的了。 他无比烦躁。 之前他派出去绑架徐山妹妹的两个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有一种预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这时候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这么晚了,还有谁在敲门? 他警惕地直起身子,问了一声:“谁呀。” “董厂长,我是徐山啊,我刚刚出差回来,给你带来了一点东北特产……” 徐山,他来了? 董春生很是不解,不过既然徐山这么晚来访,应该是自己的那一招威胁起到效果了。 其实威胁也未必要真把他的两个妹妹给抓过来拿在手上当筹码的,只要让他感觉到害怕,觉得自己随时可以拿他妹妹来要挟他,这就足够了。 “门开着,进来吧。” 徐山推门进屋。 伸手赶了赶这屋里的烟气,他坐在了沙发上。 董春生拿眼角瞟了一眼徐山:“礼物呢?” “礼物当然有,”徐山从怀里掏出来一张发票,将它拍在办公桌上,“这就是我从东北带回来的礼物,董厂长请你笑纳。” 这一张发票,正是董春生签名的,只不过是复印件。 看到这张发票的时候,董春生愣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需要我给你解释一下吗?董厂长,这发票是西铁城手表的发票,超薄的西铁城手表,全价是390块钱,购于临州市的第一百货,上面有你的签名,还有表芯型号,我记得没错的话,邢玉仙手上戴着的,好像就是这西铁城手表吧。” “那能说明什么呢?” “说明什么你心理清楚。董厂长,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要是再这么藏着掖着,咱们也没必要再谈了。我直接转身去把这些当成证据提交出去,哪怕扳不倒你,你这厂长位置,好像也不能保住了吧。” 徐山说的相当直接。 董春生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换了一副表情:“好吧,既然是你要求的,那咱们开诚布公地聊一聊,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听一听你这个神探的推测,我要知道你到底猜到了什么。” 这是一种挑衅,徐山明确地感觉到了董春生的轻视。 他怒极反笑:“行,既然你一定要听一听的话那我就成全你,首先你不是董春生。” “哦,那我是谁呢?” “这一切都应该从二十五年前的那一次事故说起,那一天,从东北来的技术员董春生,跟龙水人宋家宋业强在小高炉上相遇了,宋业强的成分不好,而董春生却拥有大好前途,于是宋业强就对董春生起了妒忌之心,正好借维修炉子的时候,将董春生推下了炉子,使他尸骨无存。然后他又把目睹了这一切的一个女人给杀死了,埋尸在钢厂地下。 后来这宋业强一直就担心事情暴露,所以往上申请,让这块地方变成了宋家的产业,然后一直阻挠这里卖出去,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买厂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