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山的话让梁枫陷入了沉思。

手里的包子迟迟没吃，都被他的手给捏扁了又捏圆，最后捏成实心的了，不那么暄腾了。

突然他眼睛亮起，似乎看到了启明星的黑夜行者。

把这捏成实心的包子丢进嘴里，梁枫接着说道：“食堂，好像只有单位食堂，才能满足这样的条件。大锅饭，肯定要满足大家的口味，不会放特别多的辣椒。而且打饭的话，多打点少打点，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另外经常有人从食堂打饭带到外面吃，所以只要有可靠的人送餐，这两个狗杂碎肯定是能吃饱的。玛德，怎么不饿死他们。”

徐山回想了一下后世关于东北二狼的报道，说他们被击毙的时候，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了，估计饮食肯定是没有好好跟上的。再联系到最近盗门那个杀手被击毙的事情，估计给这两个家伙送餐的人，应该也迟迟没给他们送餐了吧，说不定这会儿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眼睛都蓝哇哇的了。

梁枫拿起那个葱花馒头，一口咬下半个，食物在嘴里，他说话含混不清：“那你觉得有可能是哪个食堂呢？”

徐山琢磨了一下，认为盗门的人跟东北二狼应该有必然的联系，难道说他们都是东北人？

“哪个食堂东北人多，就是哪个食堂。”

东北人多？

后世的人肯定不能理解，明明是龙水的企业，怎么可能会有别的地方的人呢？像这种小县城的国营企业，一般都应该是当地人才对。

那时候全国上下一盘棋，特别是国营企业，各地人调动都是很正常的，再比如许多三线厂，就是为了防止老美还有老大哥欺负咱，往咱们头上扔蘑菇，而把我们的军工，重工都集中搬往内陆，搬往西部山区而建出来的厂子，或者水利工程，各地的人都有，全国各地的人汇聚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生活区，十几万人从四面八方来到一起，心往一处放，劲往一块使，过去各种大型项目都是这么靠人力堆出来的。

这个放在后世几乎很少看到了，而现在，这却是常态。

梁枫眯起眼睛想了一想：“那就是龙水钢厂了，我看过资料，咱们龙水钢厂，是在发现黄铁矿之后，国家批准开建的，为此从东北调过来很多的专家，像是董春生，丁泽人，他们一个来自鞍钢，一个来自吉春钢厂，都是大厂过来的。来的时候都很年轻，在这里慢慢成长起来的。还有一大批东北来的技术工人，来到咱们龙水钢厂，所以只有龙水钢厂的食堂，做的馒头都是白面馒头，有时候还会供应一些东北特色的菜，什么猪肉炖粉条啊之类的。”

龙水钢厂吗？

徐山的眉头微扬，目前的案子，虽然千头万绪，但是似乎这些头绪，却都跟龙水钢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比如说邢二狗的案子，丁泽人在遗书上承认杀死了邢二狗，虽然现在知道杀他的人肯定不是丁泽人，可是这也就跟龙水钢厂产生了联系，还有邢玉仙也就是小白鞋案，董文明的死，都是在龙水钢厂。

此外红星厂的案子，竟然还能牵扯到丁泽人头上。丁泽人挪用了龙水钢厂的一笔钱，拿来给他弟弟丁泽万，让他投资君子兰，结果想拿回钱来的时候，却受到了阻碍，丁泽万因此也丢了性命。所以红星厂的案子，跟

还有他跟向劲松的遇袭，也跟龙水钢厂有关，后面还是他跟董春生做了交易，最终才使用上那个厂房的。

只有顾秋莲的死，似乎跟龙水钢厂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还有就是金贵宾的案子，暂时来看也跟龙水钢厂没有关系。

除此之外，徐山甚至怀疑就连那箱子里的二十五年前的白骨女尸，都跟龙水钢厂有莫大的关联。

将这些人还有东北二狼跟背后之人关系一一联系起来，背后的那个人，就呼之欲出了。

董春生。

只有他，才跟这么多案子当中的许多人都有一定的联系。

也只有他，能够做到给东北二狼送餐，供养东北二狼，或者支使他们做什么事情。

当所有纷乱的线索有一个共同结点的时候，那么这个结点一定是破案的关键点。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

梁枫一把接起来，听了两句之后，面色凝重起来，可是脸上却有难以掩饰的兴奋。

挂了电话，他冲徐山大笑说道：“你真是神机妙算，真可以去东家桥头当算命瞎子去了。”

被梁枫夸得徐山有点懵，他自己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神探只是面子，神棍才是里子，自然不可能预测到梁枫为什么会夸自己：“咋回事？”

梁枫提高声音：“刚才报警的是董春生，他说他发现了通缉令上的东北二狼了，这两个家伙正在城南的某个地方躲藏，让我们赶紧派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