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的等了一会之后，可还是不见洛小落出来，章步龄皱了皱眉头，只觉得无趣，笑着摇头准备离开。

不过就在这时，洛小落却又走了出来。

章步龄本来是准备转身离开，不过再看到洛小落重新走出来之后，章步龄便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脸上的表情有些戏谑，这次章步龄并不打算先开口说话，而是把这个机会留给洛小落。

洛小落在安顿好自己娘亲之后，便直接来到了章步龄的面前问道：“老爷子这是打算直接跟我论道？”

章步龄神色平静的看向洛小落，随后轻声笑道：“亦无不可！”

看着章步龄一副无所谓的做派，洛小落直接很随意的找了一个地方坐好。

没有任何客气，洛小落对章步龄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随后却说道：“老爷子，我们第一次小湖泛舟的时候，是我有很多事情不明白，老爷子您好为人师，愿意替我解惑。”

章步龄敲了敲地面，平静的说道：“说重点！”

洛小落的表情里没有半点恼怒的样子，轻声道：“现在我没有什么疑惑，如果老爷子您好为人师的习惯还没有戒掉，不妨先开口说说看。”

章步龄的表情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噎了一下，沉默了好一会，章步龄这才笑着摇头开口，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话题。

章步龄笑着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那我们就来聊一聊心境！”

看得出来，洛小落此时的心境已经无比圆满，但洛小落是怎么补全心境的，章步龄还是有些好奇的，毕竟修为这个东西可以一日千里，也可以日积月累，但心境能否跟上，这则是成了玄之又玄的东西。

洛小落有些不解的看着章步龄，随后章步龄轻声问道：“事到如今，你后悔吗？”

章步龄很认真的看向洛小落，似乎不打算放过任何洛小落的微表情。

洛小落有些诧异的看向章步龄，似乎有些不知道章步龄这是在问什么。

章步龄并不在意什么，再次轻声开口道：“为了一个老黄，跟青冥天上闹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值得吗？”

章步龄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章步龄的声音听来却很沧桑。

似乎是不想给洛小落这个机会，章步龄又轻声说道：“如果当初你不是执意要为了那个……无名小卒，或许也不至于落入这样的境地，说不定你现在会快乐一些。”

洛小落没有顺着章步龄的话继续说下去，而是眼神陷入了某种追忆。

“我很多年，修为都是不急不缓的……呃，停滞不前……或者说是我浪费时间，这个比较贴切！”

一句话洛小落停顿了几次，最后才说出了实话。

章步龄偏头看向洛小落，安静的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洛小落怔了怔，随后笑着说道：“武当大孤峰的柯大侠你肯定不知道。”

洛小落眼神中的笑意带着些许的讥讽，相比于章步龄这样年岁的老怪物，武当大孤峰的柯大侠就像是沧海一粟，根本不值得章步龄多看一眼。

章步龄道：“的确是不知道，不过你可以说一说，今日我的时间还挺多的。”

洛小落道：“一个连自己的仇都有些无能为力的可怜老头罢了！”

在感慨完之后，洛小落想了想又开口补充道：“是个大侠！”

回想着柯良的往事，洛小落脸上的唏嘘逐渐的涣散。

“那位又瘸又瞎的老爷子啊……

王爷家的恶奴杀了几个百姓，官府衙门都不敢管，我来管，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杀人的恶奴必须死，即便是王爷派人递话都没用，我柯良扛了。

天师府天师的弟子抓了几个无依无靠的女子，连武林盟都顾虑天师府的面子，我不顾，怎么没有人顾虑那几个女子？那小子必须死，天师当面承认这弟子是自己的儿子都没用，我柯良扛了。

天下第三的北辰刃想要盗唐叛国，一大群正义之士皆是装聋作哑，我来反对，叛徒必须死，就算是北辰刃也没有，屠戮我全家，废我一目一腿又能如何？我柯良扛了。

跟武当的赌约一辈子在武当画地为牢，一辈子就一辈子，这位老爷子从来都没有走出超过武当三里之外的。

这位又瞎又瘸的老爷子，呵呵……生平只问该不该出手，从来都不问能不能！”

洛小落零零散散的讲述了武当柯良的生平事迹，也算是给了章步龄好奇的答案。

章步龄轻声笑了笑，随后轻声道：“看来这位武当的柯大侠算是你的开蒙老师了？”

洛小落轻声道：“不算！只能算是一个年纪很大的朋友。”

洛小落的目光柔和，随后轻声道：“非要说有人给我开蒙，那这个人肯定是我奶奶！”

章步龄惊讶的哦了一声，随后好奇的看向洛小落，等待着他接下来的故事。

洛小落继续轻声道：“我奶奶，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小老太太，但是动手能力极强，年轻的时候想着跟我那个第一杀手的爷爷换命，就是她做的最豪气的事情了！”

章步龄理解的笑道：“最豪气的事，当属是给你开蒙！”

洛小落微微昂头，抬手招来了自己的剑匣，在剑匣的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