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眨了眨清纯透亮的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知道了,楚公子。”随后又关切地问道: “楚公子,你是要回楚国了吗?出什么事情了吗?” 楚砚听见晏清这样问,心中流淌过一丝暖流,他的姑娘总是这么善良,明明现在出事的是她自己,却还是先关心朋友。 “嗯,我父皇生病了,所以那边来人遣我回国,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知道了吗?” 说到最后,他殷切叮嘱道。 少女一边点头,一边蹙着眉头,关心道: “啊,楚皇生病了?那楚公子你现在一定很难过吧?在你这么难过的时候,却还要为清儿的事情烦忧,这倒是清儿的不是了。” 难过吗? 他以为他会难过的,毕竟他小时候是那渴望那个男人的认同与赞赏。 但是没有,一次也没有…… 小时候,就算他研习功课得到了太傅们一致的夸奖,却还是比不过楚辰自制了一张纸风筝。 从那个时候起,他就知道,他不可能得到那个男人哪怕是施舍的一句赞赏。 之后,太傅们便叹息他泯然众人矣,他只是不愿意再争,就算他被称作神童在世又有什么意义呢。 更为可笑的在后面,当他渐渐平庸下去后,他的父皇对他的态度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小时候,有一次,我的母妃生病了,我去找我父皇,我记得和现在一样,那也是一个下雪的日子,很冷很冷,父皇住在承乾宫,去承乾宫的路很远,路上都铺满了积雪,但是我一点也不怕冷,因为我很久没有见到父皇了,马上要见到父皇了,我很开心。 我一步一个脚印跑到了承乾宫,领路的太监先是让我在门口等一会,然后引我进殿。我推开门口的帘子,一股混着龙涎的香气扑鼻而来,然后就是屋子里炭火的暖风考得我暖暖的。 真暖和、真气派啊,我当时想着,这是我第一次来承乾宫,所以我好奇地向四周看。 有一位妇人就坐在门口靠近窗边的小塌上,我猜到了她是谁,宫里只有两个娘娘,除了我母妃,就只有嘉妃,我的第一反应是她没有我母妃好看,但是眉目间的天真小意是我母妃比不了的。 正当我还要继续看下去的时候,前头突然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楚砚,你来干什么?皇后就是这样教你的?直直盯着嘉妃看?你的礼法呢?’ 我心里慌张地向前看去,那一刻如坠深渊,就算是在外面吹了那么久的风,我的心里都没有那一刻那么冷。 我的父皇坐在金丝楠木的案桌前,他的怀中抱着一个小孩,一双大手正握着小孩的小手教他写字,那个小孩似乎是对我有些好奇,还冲我眨了眨眼睛。 不同于对我的斥责,我的父皇见他分心,只是宠溺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叮嘱道:‘辰儿,专心练字,不要分心。’ 从那一天起,我就对父爱没有了任何期盼。” 楚砚缓缓地说着,曾经这些对他来说,不堪回首的过去,在少女面前都变得无关轻重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让少女知道他的过去,不知道他的过去,又怎么让少女参与到他的未来? 说到最后,他甚至笑了起来,为自己居然为所谓的父爱期盼了那么久而笑。 不过,现在不会了。 楚砚对着晏清郑重道: “所以,云姑娘,你不用担心,我没有伤心。” 【呜呜呜呜,宿主,我的太感动了,楚砚他以前那么苦,现在居然还这么坚强,而且他到现在都没有说出来,他在背后为你默默付出的事情,他,真的,我哭死!】 【……】谁来告诉她,为何她的系统,戏比她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