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小子这是啥意思？”

古胖子挽起袖子走过来，之前我花五万购入水月观音，古胖子的心里本就有气，现在听钟正和傅欢的意思，竟是想把这尊水月观音要回去，古胖子登时怒不可遏，指着钟正和傅欢一通骂。

“我看你们是故意来踩场子的吧？啊？老子做了这么久的生意，还从来没有遇见过你们这样的客人！那观音像是你们自己拿来卖的吧？我没有强迫过你们吧？而且看在你们是朋友的份上，还给了你们五万块的高价！来，你们跟我讲讲，你们有见过把东西卖出去，然后又要回去的事情吗？”古胖子左手叉腰，右手指着钟正和傅欢，唾沫星子全都喷在他们脸上。

古胖子是真的发火了，因为这是生意场上的大忌，从来都没有这种说法，什么卖出去的东西还要收回去，这是破坏交易原则的。

傅欢苦着脸说：“那个……胖哥……你先别上火！这事儿，我们也不是有意的，怪就怪……那尊观音像……”

钟正看了一眼傅欢：“你胆子肥呀，手都要断了，你还敢责怪观音？”

钟正骂了傅欢两句，转头望着我和古胖子：“七哥，胖哥，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也不想这样的，但是你看我们现在，我们的手已经疼得抬都抬不起来了，求求你们，行个方便吧，那五万块，我们全部退你们好不好？一分钱不少，全部退给你们！”

古胖子一脸冷峻：“我跟你们讲清楚，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如果人人都像你们这样，我们的生意还怎么做？我们干脆搞慈善去了，还做哪门子生意？”

面对古胖子的严词拒绝，钟正向傅欢投去求救的眼神。

傅欢抿了抿嘴唇，跳过古胖子，对我说道：“七哥，我知道，我们的做法很不妥，是违反交易原则的！但是我们现在正在遭受天谴，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你们遭受天谴，是你们自己的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这尊水月观音，不是我让你们去偷的对不对？你们从偷观音像的那一刻开始，就应该预料到这种事情！走吧走吧，手疼呢，就早点回家休息，吃点止痛片，少打游戏！”古胖子一边说着，一边逐客，把傅欢和钟正往门外赶。

只听咚的一声，钟正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身跪下了。

钟正的举动把古胖子吓了一大跳，古胖子后退半步，指着钟正问：“喂，你小子要干啥？我跟你说，过年还早着呢，你想骗我红包，不可能！”

钟正眼泪汪汪地看着我们，眼神里全是哀求：“我知道我混蛋，我不应该偷走观音像，我也是猪油蒙了心，活该遭受天谴！可我现在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的胳膊疼得都快死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只想快些结束这种痛苦。我和欢子刚才凑了一下，这五万块，我们用了一千块，还剩四万九，我们先把四万九还给你们，剩下的一千，我们回头再补给你们，两位哥，通融一下行不行？”

看样子钟正被折磨得确实够呛，要不然他也不会跪地求饶。

傅欢看见钟正跪在地上，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跪不该跪，嗫嚅道：“七哥，我们真的错了，我们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你看在我姐的面子上……救救我们吧……”

“哎，打住！”古胖子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我说了，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跟你们退不退钱没有联系；第二，你小子，别把你姐搬出来说事，你还真以为七哥是你姐夫啊！”

“胖子！”我一直没有说话，现在终于开口，叫住古胖子。

我走到钟正面前，让他起来说话。

钟正哭丧着脸说：“七哥，你不肯救我们，我就不起来！”

古胖子愤岔岔地骂道：“好哇，那你就一直跪着吧！”

我拍了拍钟正的肩膀，一字一顿地说：“现在，不是我救不救你们，是我没办法救你们！”

“为啥？”傅欢问。

我撇撇嘴：“你们来迟了一步，那尊水月观音像已经被人买走了！”

“啊？！”傅欢两眼一黑，直接瘫坐在门口，嘴里喃喃自语：“死定了……这次死定了……”

“真的卖出去了？”钟正张大嘴巴。

古胖子说：“我们有必要骗你吗？你自己看看，店铺里面还有那尊观音像吗？”

“胖哥，你知道是什么人买走的吗？”钟正可怜巴巴地问。

古胖子摇了摇头：“不知道！一个散客，而且是个外地人！”

钟正面如死灰，在门口呆坐了半晌，这才和傅欢一起离开了。

古胖子双手叉腰，愤愤地说：“老子还是头一次碰上这种事情，卖出去的东西还想收回去，简直在开国际玩笑！”

我转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