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官兵各个顶着无语的表情离开了,而那年轻妇人还不依不饶,王县令嫌丢人,回去找他儿子收拾这媳妇了。
柳云湘直觉这家人有些奇怪,等到夜里,她让子衿和冯铮去他家探一探。
“姑娘,您也信那疯子的话?”子衿惊道。
“正如那官兵头子说的,他们差不多将整座县城都翻遍了,唯独没有去搜查过这府衙,去探一探也无妨。”柳云湘道。
冯铮点头,“姑娘说的有道理。”
子衿耸肩,“那好吧,我们今夜就去一趟。”
过了子时,子衿和冯铮回来了。
“姑娘,您有见过一家人混骂么,当爹的骂儿子不务正业,儿子骂媳妇泼辣不讲理,儿媳妇骂儿子窝囊废,爹又骂儿媳妇没教养,儿媳妇就一边哭一边骂当爹的没有管教好儿子。”
子衿一脸凌乱,“乔姑是最安静的,一边吃一边听他们骂,最后撑得吐了。”
冯铮道:“这后衙也没守卫,我一间一间屋子都找过了,没有发现三皇子妃母子。”
柳云湘点头,又想了想道:“我们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也不是办法,得让苏姐姐知道我在找她,让她主动和我们联系。”
“姑娘,您想到什么法子了吗?”
“我们可以在平岩县开一间灵云粮铺。”
子衿脑子转了一转,拍手道:“新铺子开张,我们敲锣打鼓的将声势闹大,这样三皇子妃就会猜到您在平岩县,而且正在找她。”
“即便没猜到这一点,她也可通过灵云粮铺向我传消息。”
有了主意,第二日一早,他们就去外面租了铺面。正好有一家粮铺转让,柳云湘买了下来,省去铺货这一步了。
第三日粮铺开张,挂上了灵云的牌子,然后又是敲锣打鼓,又是鞭炮齐鸣的,从早闹到晚。
只要是在平岩县的,都知道有一家灵云粮铺开张了。
夜里要关门的时候,一年轻妇人上门,柳云湘一眼认出来正是那王县令的儿媳妇。
她进了铺子里,先转了一圈,而后看向柳云湘,问道:“老板娘是从哪儿来啊?”
柳云湘默了一下,道:“镇北雁归城。”
年轻妇人抿了一下嘴,继而笑道:“老板娘仙姿玉貌,可不像是做生意的。”
“那像什么?”
“像是公主王妃这样的贵人。”
“您说笑了。”
年轻妇人又在打量柳云湘,像是不敢确认,而这时有人领着一队官兵从门前走过。
“就是这画像上的女子,我看到她了,就在我家后院!”
“你当真认清楚了?”
“错不了!”
这人长得挺高,面容白净,书生打扮,眼里透着精光,“我要是帮你们找到这逃犯,也算立了大功吧?”
“那逃犯在你家,你家便有藏匿之嫌?”
“那也是我爹藏的,与我无关。我帮你们找到逃犯,你们可得在肃平王跟前跟我说句好话啊。”
“若你真领着我们抓到那逃犯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哎哟,那太好了!”
这王县令儿媳恨恨瞪了那人一眼,“这窝囊废,什么缺德事都干!”
眼见那些官兵过去了,王县令儿媳急得不行,转头看向柳云湘,没时间试探了,只能直接了当的问:“你们可是来救苏夫人母子的?”
苏夫人?
柳云湘心思一转,苏夫人自然就是苏如梦了。
“是。”她道。
“苏夫人说要求她的人长得一等一的好看,一眼就能确认,这话还真不假。他们母子如今就在府衙后院,你们得赶在那些官兵到家之前,赶紧将人带走。”
当下不敢耽搁,柳云湘忙让那妇人领着子衿和冯铮去了。
柳云湘则是跟在那些官兵后面,眼看那王县令的儿子领着他们到了官衙门前。
官兵迅速包围了府衙,王县令闻讯出来,得知发生了什么事后,上去就踢了儿子一脚。
“老头子,你不是嫌我没出息么,现在就有这么好一个立功的机会,你别拖我后腿!”
“臭小子,你又发哪门子的疯呢!”王县令气得吹胡子瞪眼,再那领头官兵解释:“我这儿子连着考科举,考了六次不中,脑子就出了问题,满嘴胡言乱语,可不能信啊。”
那领头的皱眉,“你夫人是疯子,儿子也是疯子?”
王县令叹气,“所以我命苦啊。”
“老头子,你才是疯子呢,你为了窝藏那两个逃犯,自己亲儿子都要咒!”万县令的儿子骂完亲爹,又赶忙跟官兵保证:“他们母子就在里面,要是没有的话,我把脑子给你们!”
王县令捂脸,“人家要你脑袋做什么。”
儿子气急下撞开老爹,引着那些官兵往里走。
柳云湘沉了口气,只希望子衿和冯铮能尽快将人带出来。约莫一刻钟,那群官兵又出来了,领头的脸都是青的。
“你说你亲眼看到逃犯在你家,人呢?”
县令儿子傻了眼,“我明明看到了,一定是他们逃了!”
“我们的人将整个府衙都包围了,除非他们有遁地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