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严暮离开,柳云湘这心实在无法安定。
“冯铮,你去跟着殿下,无论发生什么事,务必保护殿下安全。”柳云湘吩咐道。
冯铮应了一声,转头又看子衿,“你长点脑子,仔细保护太子妃!”
子衿瞪大眼睛,“我脑子够了,你长点心吧!”
“行,回头我请你吃包子!”
子衿抿抿嘴,“好吧,你也要小心。”
柳云湘看着这二人,会心一笑,这时府门打开,砚儿和行意跑了出来。
“娘!”
“娘!”
两个冲上前来,行意想扑到柳云湘怀里,但被砚儿给拉住了。
“小心撞到娘的肚子!”
行意再看柳云湘的肚子,不由瞪大眼睛,“这么大了。”
“已经八个月了呢。”砚儿道。
柳云湘揉揉行意的头,揉揉砚儿的头。
“砚儿,你还给娘算着日子呢?”
砚儿点头,“娘说的时候,我记住了,刚才一过脑子就算出来了。”
行意扁嘴,“我怎么没记住日子?”
“你还学算账呢,就这记性?”
“那我学不会也没事。”
“为什么?”
“你读书和武功都厉害,你能保护我,等三宝出生了就学算账,他以后给我钱花,这样多爽!”
柳云湘扑哧笑了,搂过行意,想亲一口,结果弯不下腰,还是行意小机灵鬼,跳着亲了她一下。她还要轻轻砚儿,可砚儿觉得自己长大了,不能亲了。
“你是不是害羞了?”行意杵了砚儿一下。
“才不是!”
说不是,但砚儿已经红了脸。
柳云湘一手拉着一个回了王府,谨烟心疼她,忙让她回屋里休息。
“姑娘大着肚子,从盛京到镇北,从镇北到镇西,从镇西再回到盛京,这一路太劳累了。”
柳云湘拉过谨烟的手拍了拍,“这不回来了,对了, 我让张大娘给你说的那门亲事如何了?”
谨烟脸一红,“姑娘不在府上,奴婢哪敢做主。”
看谨烟一脸羞红的样子,柳云湘喜道:“你满意这门亲事?”
“姑娘!”
“你与姑娘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谨烟低着头,绞着手绢,小声说道:“反正,人是好人。”
“对你呢?”
“也好。”
“祝哥可好了,他送了我一只小白兔!”
“祝哥送了我一把好剑!”
柳云湘正与谨烟说话,行意和砚儿从外面跑进来,一人插了一句。
柳云湘笑,“你们和这位祝哥很熟?”
两个孩子都点头,砚哥儿接着说道:“祝哥在咱们灵云商队的把头,总是天南地北的跑,他家有好多稀罕的玩意儿,我们都没见过,他还跟我们讲了很多地方的风土人情,特别有意思。”
“那他应该是马帮的吧?”柳云湘转头问谨烟。
谨烟点头,“是马帮的。”
灵云有两个商队,一个船帮一个马帮,因为灵云产业遍布南北,两个商队建立之初是为了运输灵云的货品,后来也开始帮其他商人运货。
因船帮和马帮为了货物运输安全,需要召集一些会武功的,还要备有武器,已经不单纯只是商队了。一旦接触了帮派之间的事,那灵云这块招牌就不那么纯粹了,所以张琪与她商量后,两人决定让船帮和马帮自行管理,虽然面上脱离了灵云,但根儿还在这儿。
原来张大娘给谨烟介绍的是马帮的,如若一开始问清楚,她许不会答应让他们相面。
一来马帮要天南地北的跑,嫁给马帮中人,夫妻必定聚少离多。二来马帮与各帮派打交道,难免沾染一些江湖习气,谨烟与她待在后宅,从官家到世家再到王府,她未必能适应。
但见谨烟心悦,柳云湘当下也就没说什么。
过了两日,严暮才归家。他还穿着当日离开时穿的衣服,下巴长了胡茬,一身疲惫的样子。柳云湘忙吩咐下人准备洗澡水,又让谨烟去厨房,让他们准备饭食。
柳云湘拉着严暮进了里屋,让他靠躺在罗汉床上先休息一会儿。
“我就是连挖了一天一夜的雪,太困了。”说着严暮打了个哈欠。
柳云湘原想问他行宫的情况,可再抬头,严暮已经睡着了。柳云湘只得先给他盖上毯子,然后走到门外,让下人先烧好洗澡水备着,等严暮醒来再洗。
冯铮也回来了,同样一身疲惫。
“莫不皇上和梦贵人被埋在雪下面了?”
不然怎劳严暮亲自挖,而且连着一天一夜,说明情况十分紧急。
冯铮摇头,“虽然行宫被雪埋了一半,但皇上和那梦贵人跑得快,并没有被埋。”
“你们挖什么呢?”
“一只狗。”
“狗?”
“梦贵人养的狗。”
柳云湘皱眉,所以为了救她的狗,皇上命令严暮挖了一天一夜?她沉了口气,堂堂太子啊,这也太荒唐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何尝不是皇上故意惩罚严暮呢。
将将快天亮时,严暮才醒来,匆忙洗了澡,然后换上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