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官家夫人站了出来:“皇上,臣妇身处后院,不懂得多少大道理,也没有见识过多少东西,只是知道千金堂的那位小神医在医术一途上,真的是无可指责。”
那名夫人稳定了一下情绪,接着开口道:
“臣妇患有头风之症,已经接近十年,这十年来,每一天都是苦苦熬着,过得生不如死,是千金堂的小神医青礼帮着臣妇精心调养,如今已经得到了根治。”
“皇上,这世上没有感同身受一说,所以臣妇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清晰的表达自己的感受,说句俗一些的话,之前若是谁告诉臣妇,能够帮我解除顽疾,即便是让我奉上黄金万两,臣妇也心甘情愿,可是千金堂的小大夫并没有借机敛财,只是简单的收取了诊金和药费。”
“臣妇不知道,这样的一家医馆,如何就惹得顾丞相这般都容不下呢?”
又有一位夫人站了出来:“皇上,臣妇患有背痈之症,彻夜难眠、痛苦万分,几乎只能坐着等死,是千金堂的小神医帮臣妾根治,可谓是有再造之恩。”
说话声此起彼伏,朝廷官员们来回打量着,这才知道朝廷中竟有那么多女眷受过千金堂的照拂。
顾清黎看着那些站出来的夫人,这里面有她亲自帮忙看诊过的,也有一些脸生的很,应该是半夏
负责诊治的。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对千金堂感激涕零。
听着那些夫人们言语之中的感激,顾清黎心中感动的同时,甚至觉得有些受之有愧。
她开办千金堂其实也在盈利,毕竟她的药材大部分出自古玉药园,做的基本上属于无本买卖。
可这些夫人们却满心的感激,说的情真意切。
眼看着形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顾轻舟心中越来越焦急。
“皇上,您都听到了,这千金堂接触过太后娘娘,接触过安亲王妃,就连朝廷女眷都一个劲儿的帮着他说话,这样的影响力,实在是令人胆寒!最为关键的是,说了这么多,也没有办法解释,那青礼为什么通过密道进入燕王府……”
贤妃在旁边,冷冷一笑:“本宫也很奇怪,燕王如此信任燕王妃,究竟是因为你们两人感情太过于深厚,还是说,燕王殿下本人能够确定,青礼和燕王妃没有关系。”
听到这话,不少人第一时间没想明白,仔细的品了品之后,才渐渐的回过味来。
如果说青礼和燕王妃之间真的是清白的,那么他频繁的出入燕王府,肯定是和其他人有联系了,这个人选除了燕王,还能是谁呢?
若真是如此,那千金堂收揽人心,和各家夫人们交好,种种善举都带上了明确的目的性。
那就是
为了给燕王造势!
想到这里,不少人心中惊疑不定。
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燕王的心机也着实是太过可怕了些。
顾清黎冷冷抬眸:贤妃真不愧是贤妃,三言两语,便将所有的怀疑再次推到了燕王府的身上。
太后等人面露不悦:她这边都表露出要保下青礼的意思了,这个贤妃还敢从中调拨,果真是长了一张利嘴。
支持着三皇子和贤妃的官员们纷纷开口:
“皇上,这件事情一定要慎重调查。千金堂在百姓之中的影响力越广,一旦发生变故,那么其造成的危害也就越深,实在是令人细思极恐。”
“皇上,很多事情不得不防,千金堂发展的实在是太快了,而且现在又开了一家分馆,若是继续任由其发展下去,那么后果……”
“后果如何,这位大人不妨仔细说说?”
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响了起来。
众人纷纷抬头看去,随即露出了震惊之色。
只见楚君墨坐在轮椅上,被侍从推着上前而来。
他并没有穿皇子服饰,只是穿了一件天蓝色的常服,墨发拢起、玉冠端方,俊逸出尘的面容无悲无喜,仿佛天边的晨露,不沾染人世间分毫尘埃。
“二皇子殿下,他怎么来了?”
“是啊,以往别说是这样的祈福礼了,就连宫中的年宴,也是说
不参加就不参加,尤其是今年,在宫里的时间越来越少,就连太后娘娘留他住宿都留不住,怎么今天却来了……”
皇帝见到这个二儿子,心中也是十分的意外。
“君墨,你怎么来了?衣衫还如此单薄,虽然已经开春,可是春寒料峭,尤其容易感染风寒,你的身子弱,更是需要格外的注意才对。”
顾清黎也有些担忧的看向了楚君墨,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逸安二哥是为了她而来。
“儿臣参见父皇。”
楚君墨行动不便,皇上早已经下旨,免除了他的各项礼节,这会儿只是坐在轮椅上,微微俯身表示恭敬。
皇上却是立刻免礼:“不必多礼。”
“父皇,儿臣听到诸位大人在议论千金堂,想听一听诸位大人的见解,贸然插话,还请父皇见谅。”
“君墨,你也关心千金堂?”
“自然,毕竟,儿臣与千金堂也颇有渊源。”
皇帝目光微微动了动,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你觉得千金堂是应当防范,还是应该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