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名侍女的话,楚君晏眉心一皱,抬手便要让玄容将那名侍女拖下去。
“玄容……”
顾清黎却出声制止了他:“王爷,顾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也该回去看看。”
楚君晏放心不下,狗急跳墙,更何况顾轻舟那可是一只老狐狸,情况对顾家越来越不利,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暗中算计谋划什么。
“我陪你一起去。”
侍女连忙出声:“王妃,丞相大人说让您一人回去,大人的命令不好违抗吧?”
顾清黎挑了挑眉梢,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人没看清楚顾家如今的处境呢,竟然蹦出来一个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楞头青?
还什么顾轻舟的命令不好违抗,也不看看他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在这里摆丞相的架子呢?
“哦,那我不回去了,还是让玄容把你拖走吧。”
说完就要往府内而去。
侍女傻眼了,没想到顾清黎竟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楚君晏唇角一扬,对着玄容摆了摆手。
玄容领命,立马就要上前。
“王妃,奴婢也只是传达丞相大人的命令,还请王妃不要为难奴婢。”
顾清黎扭头,仔仔细细的打量了那名侍女一眼:“我瞧你眼生的很,好像没有在顾家见过你。”
“奴
婢一直在丞相大人的书房那边伺候笔墨,的确很少和王妃碰面。”
“伺候笔墨……倒是个好差事,难怪话里话外、眉梢眼尾都带着一股不同于其他侍女的高傲之色。”
楚君晏闻言,心中略有些奇怪:阿黎对这个侍女好像看得格外仔细了些,难不成这人还有什么特别的?
他落下目光,仔细打量。
一个鼻子两只眼,没有一处比得上自家阿黎的,那她究竟何德何能引起阿黎的注意?
那侍女面色微微变化:“王妃误会了,奴婢没见过什么世面,说话做事难免有所欠缺,还请王妃恕罪。丞相大人那边还在等着,王妃身为子女,应该也不忍心自己的父亲如此担忧吧?”
“我当然不忍心,毕竟顾家对我百般苛待,可是我这个人还是极为有孝心的,可是你这个侍女不会说话,惹得我不开心了,那么我便不去了,若是父亲问责起来,你记得主动去请罪就是了。”
顾清黎说完,便迈步进入了王府。
“王妃,燕王殿下愿意陪着的话,那便陪着您吧,丞相大人真的在等着呢。”
顾清黎嘲讽一笑:“早这样说不就完了,耽误了本王妃的时间,回头记得向丞相大人请罪。”
侍女低着头,死死的咬了咬唇
角,不敢再多说一句。
上了马车,楚君晏好奇开口:“那个侍女可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别的倒是没什么,只不过是她有了将近三个月的身孕。”
楚君晏眉心一皱:“身孕?你并未诊脉,看一眼便能够看出来?”
“她腰间挂着的荷包绣着石榴百子图,绣工极其复杂,一般的绣娘绣制一个荷包都需要将近三个月的时间,这样精美之物不太可能出现在一个平凡的侍女身上,除非她有什么异常之处,最为关键的是她身上带着药味,里面有桑寄生、川断、菟丝子……是最为常用的安胎药,而且从身形和走路的姿势也能看出些端倪。”
楚君晏心中对于顾清黎钦佩不已:“果真是术业有专攻,我家阿黎的医术天下无双。”
顾清黎轻笑一声:“别……别停,继续夸。”
楚君晏也跟着扬起唇角:“呵,所以你刚刚才问她是哪里伺候的,是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顾丞相的?”
“不知道是不是顾轻舟恶事做多了的缘故,他有五个女儿,却没有一个儿子,这些年,孟氏没少往府中抬人,可始终没有男婴诞生,也不对,三年前有个姨娘怀胎七个月早产,倒是生下了一个成型的男胎,只不过一降生
便没有了气息,那个姨娘也大出血而亡……”
记忆翻查到这里,顾清黎皱了皱眉心,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违和。
“我之前偶尔听下人议论过,好像除了三年前的这个姨娘,还有好几个怀胎不稳流产的,大多都是男胎……这是不是太过巧合了些?”
楚君晏开口:“后院之中的这些事情,孟氏心中一个一清二楚,她如今被关押入了天牢之中,你若对过往的事感兴趣,我们可以去见见她。”
“好,先去丞相府,听听那位顾丞相有什么说辞吧。”
“嗯。”
两人一路乘坐马车来到了顾家。
几日不见,顾家似乎越发落寞了些,门前一些被风吹来的枯枝落叶竟然都没人清扫,门口的护卫更是形色憔悴,行礼的时候战战兢兢,连头都不敢抬。
顾清黎和楚君晏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顾家正厅,找了个座位,随意的坐了下来。
侍女送上茶盏没多会儿,门口便传来了略显沉重的脚步声。
顾清黎抬头去看,眸光微微一闪。
走进来的人正是顾轻舟,以往的顾轻舟神色威严,一身气势锋锐凛然,而如今却全然没有了以往的威风,面容萎黄、眼神阴冷,后背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