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醒来最幸福的是散了一地的东西全部被收拾好了,餐桌上还温着丰盛的早餐。 江水滔滔,记忆回笼,肖潇顿足缓了一下才走过去放了音乐。做完一组运动后她拿起手机翻了一下昨天的消息,给圭贤拨FaceTi。 他显然还在睡,迷迷糊糊地接起来看到肖潇,揉了揉眼睛。 “噢?哥哥还在睡觉吗?” “内,我是下午型人类啊——”他一半脸陷在枕头里,有气无力地说。 “哈哈哈哈行你继续睡吧,我忘了你昨天结束后去聚餐了。”肖潇喝了一口牛奶准备挂电话。 圭贤已经坐了起来,“a ni 怎么了。” “没什么事啦,我打算提前回国。”肖潇把刚下的决定告诉他,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昨天没把车开回来就顺口问他:“哥哥下午送我去机场吧,可以吗?” “好...但是国内有事吗怎么要提前回去?”圭贤清醒了一半,沉声问。 “No~只是计划改变了而已。” 圭贤心里一坠,刚起床的精神状态让他脱口而出:“我不在你的计划里吗?” 嗯?肖潇微怔,放下餐具擦了擦嘴:“哥哥在生气吗?因为我要回国?” 是你的决定永远只会在事后通知,计划的变更丝毫不会想着征求我的意见,说走就走。圭贤忍了忍,近乎克制地说:“不是因为你要回国,但你下决定之前跟我商量一下不可以吗?” 肖潇往后靠了靠,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我不可能一直待在首尔的,你不是知道的吗?” 圭贤抹了把脸已经完全清醒,他觉得半靠着很没有状态于是下了床坐到桌前,“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要提前离开的事完全没想过要和我先说说吗?” 肖潇轻轻地抿唇,大略地反省了一下,猜测道:“是今晚安排好了吗?” 圭贤顿了顿,才发现往来都是问句,“对哥哥的话上,为什么不回答而是一直在提问?” 肖潇抿抿唇,先声明:“我不喜欢吵架。”圭贤哈了一声抱胸,“我就喜欢吗?” 她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微微低眉,“那见面再说吧。” 圭贤板着脸挂完电话,沉思了一会。起身时瞥到桌上的台历,他拿起来翻了几页才发觉今年只剩完整的11月和12月两页了,突然间就衍生出了一些紧迫感。 年末一直都是最忙的时候,他都不能保证自己时时刻刻关注肖潇,怎么有立场要求她尽可能多的留下呢。明明一直清醒地知道自己做的还不够,却总会可耻地期望于她妥协。 自我拉扯的矛盾让刚刚积蓄的怒气渐渐散去,所以今天的目标是务必要让肖潇认识到沟通的重要,他一边调整腹稿一边做出门准备。 没过多久肖潇听到动静,呼哒哒地跑到门口拉圭贤进来,“哥哥没事了吧。” 圭贤绷着脸接过肖潇倒的水,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我不高兴”的气息,闷闷地回了一句:“没事。” 他一贯不喜对外输出负能量,况且肖潇比他小这么多他会尽量避免一些居高临下的倾吐。情绪已经消化,那就只剩问题。圭贤看着客厅里的两个行李箱,淡声问:“东西都收拾好了?” “嗯,也没什么要带的,就是马德里飞回来的其中两个箱子,还有我的相机没收好。”肖潇自然地念叨了一句。 圭贤看她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心里又有点生气。我都这样说了,还是自顾自就走么,这孩子就不能说句软话? 他的指望显然不能在此刻达到,沉默仿佛有了某种对峙的意味,一时间谁都没有先开口。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夹杂在悠扬的协奏曲里颇有些刺耳,肖潇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我接个电话哦。”说完就推开了书房门走进,但没有关上。圭贤只依稀听到,“嗯,我四点半左右到。”“晚饭...可以。” 他看着窗外细细地叹了口气。音乐已经演奏到高潮部分,姐姐是小提琴演奏家的他怎么会不知道《Por Una Cabeza》呢? 缠绵炽热、婉转迷离,却恰有一步之遥。 圭贤被这种偶合激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肖潇出来时还见他盯着音乐的方向出神,主动开口问道:“哥哥也喜欢这个吗?” “很好听不是吗,我姐姐是拉小提琴的。”圭贤转过来看她,也松了口音。 “噢?我以前会拉大提琴。” “为什么是以前?” “当然是因为很久没练,早就手生啦。”况且学的时间也不长,肖潇坐到琴凳前,自我吹嘘:“不过我钢琴弹得还不错,这两天还新学了一首曲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