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小二战战兢兢的准备跪下,武举人一伸手将小二像个小鸡似的抓住后领提溜了起来。 “老子没冤。”武举人插着腰吼着。 “没冤,那可审不了。” 汤师爷将手中的惊堂木朝桌子上一拍,就准备走人。 但这却吓到了孙守义,他跪向了武举人,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小的不长眼,躲鼓的时候打了武举老爷的酒,该向武举老爷赔罪。” 孙守义的这副表现,让汤师爷有些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鹅城一个小小卖凉粉的,都已经对强权讨好到这种地步。 张麻子站在后面看着横气的武举人,走上大堂,将手枪拉上膛,拍在了惊堂木边上。 啪的一声,武举人倒是没什么,小二却又跪下了,哆哆嗦嗦的又磕了两个头。 “跪下!” 武举人挽着袖口,指向了张麻子,说道:“老子是光绪三十一年皇上钦点的武举人,论官职比你官大,你应该给老子磕头。” 气势冲冲的武举人,作为鹅城一霸的狗腿,怎么都不会怕眼前的县长。 对黄四郎来说,县长就是一条随时能宰了下酒的狗。身为狗的武举人,怎么会看得起比他地位还低的狗? 一时间,衙门大堂上寂静无声。 张麻子准备强词夺理的时候,一个声音轻描淡写的指出了武举人话中的漏洞。 “光绪三十一年?那就是西历1905年,可是1905年9月2日,清朝就废除了科举。你这举人,还是个武举,从哪来的?” 罗夏磕着瓜子,靠在大堂前的影壁上,丝毫不在意武举人想要杀了他的眼光。 “哦,差点忘了,清朝,八年前就没了,你这是用清朝的官压现在的县长?你是想反民复清?” “啧啧,假冒官身,反复政议,你好大的胆子啊!” 咣当一声,武举人再也站不住了,他直挺挺的朝着张麻子跪了下去。 张麻子看了看罗夏,朝着早已忍耐许久的兄弟们示意道:“打!” 其余的麻匪拿着水火棍一拥而上,把武举人拉下去乱打了一顿。 张麻子看着衙门口影影绰绰看戏的人影,拿着枪出去了。 罗夏听着外面的人喊着‘青天大老爷’,听着张麻子叫着‘不许跪’,听着枪声。看着仍旧跪在堂下的小二。 武举人的跪下,不是因为罗夏,而是因为那时张麻子手中拿着枪。现在鹅城的民众,因为枪声又被迫站了起来。 张麻子看着眼前因为他而跪下的人,旁边却甩来了一把嗑完的瓜子壳。 在县衙中,还有很多宝贝。那是前几任县长留下的物件,他们带不走的东西都被放在了这县衙之中,成为黄四郎的收藏。 罗夏摆弄着珍藏,小心的用球囊吹走唱片上的浮尘,在将唱片与金属短接,释放上面的静电。 “爹,他在这!” 六子的声音在一旁的楼梯上响起,随后张麻子带着六子从上面走了下来。 罗夏自顾自的将唱片摆在唱片机上,小心的将探针放在了唱片上。 听着单簧管协奏曲的声音,罗夏看向了一旁等着的张麻子。 “现在我是县长,你也算是我的小舅子,现在姐夫有件事情想要求你……” 伸手招来六子,张麻子将六子引到罗夏的面前,说道:“求你帮忙教教我这孩子。” 张麻子对六子有着父亲一般的照管,不希望六子以后继续成为麻匪。 罗夏也没拒绝,看向了六子,问道:“什么文化水平?” 不解的六子看向了张麻子,问道:“爹,啥意思啊?” “咳咳,六子没正经上过学,都是我在山上一点一点教的。” 张麻子的话中充斥着不自信,罗夏干脆直接问道:“认识多少字?” “《文字蒙求》学过一些,识字这一栏不算是什么问题。” 张麻子,原名张牧之,少年得志做过松坡将军的手枪队长,文化水平自然也过得去。他能说这话,自然对六子的基础水平有信心。 “语文、数学、英语、政治、历史、地理、化学、生物、物理,想学哪部分?” 罗夏轻描淡写的话,让六子不明所以,而张麻子则是起了慎重之心。 张麻子反问道:“你觉得呢?” “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灵秀,数学使人周密,科学使人深刻,伦理学使人庄重,逻辑修辞之学使人善辩:凡有所学,皆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