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艘执行远洋任务的货轮,远洋很多时候寓意着跨国贸易,而跨国贸易有的时候就会有偷渡者的存在。
偷渡者没有身份,所以大副阵营的成员会将身份藏起来。
小甜回头看舱壁上的字,忽然悟出了点什么:“程昱也写了自己的名字……瘟疫……”
之前他们推断的瘟疫的临床表现是先出现心里扭曲,随后杀人。但此时此刻再看程昱,小甜发现对于瘟疫的推断太过轻率,事实远不止她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小甜停顿一下说:“瘟疫还会让他们出现藏身份的行为。”
这句话伴随着许多疑问,她抿了抿唇说出自己心里弄不清楚的疑问:“具象化出来的大副成员的杀人规则应该就和身份有关,如果不慎触碰会死。但是加入大副阵营里的人呢?他们感染瘟疫后,所藏起来的身份,不慎触碰的话……我们会不会死掉?”
小甜害怕地看向林嘉,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他们此时的行为是否算作触碰了程昱的身份。
林嘉看一眼舱壁鲜红的文字,直接否决:“不,这是好事。”
小甜没能理解,呛了一下:“好……好事?”
林嘉:“患瘟疫者,可以直接杀人,没必要再藏起自己身份,主动设置一个限制自己的杀人规则。”
这句话否定了小甜的猜测,他又睨了一眼舱壁,刻痕很深,可以想象程昱指头只怕是血肉淋漓不剩好肉了,“这是给我们的反击机会。”
小甜:“反击?”
林嘉:“如果一个阵营无懈可击,船上就不会存在多个阵营。”
小甜抿着林嘉的话,忽而明白了,“嘉哥,你是说,除具象化以外,我们找到他们的‘身份’,他们就会……死掉?”
小甜想了想,当一个人失去身份不就等同于死亡吗?
可若是这样,小甜感受到一丝无法忽略的扭曲,“那我们不就杀人了吗?”
林嘉:“他不算人了。”
小甜张了张嘴,却找不到话来反驳。
气氛沉默了两秒,小甜说:“那与大副阵营相对的另外阵营,他们的目标就是找到这些人的身份?”
林嘉说:“也是猫的目标。”
小甜愣了愣:“什么?”
她看了看猫:“这和猫……有什么关系。”
猫也愣住,茫然地看着林嘉,关猫猫什么事!猫猫连抽签都是肖遥代劳,压根没有猫权的就加入了中立阵营。
林嘉说:“想象张土豆发病。”
小甜低头思考一番,回忆着说:“张土……张哥发病的时候并没有藏身份,而是在找什么……找身份?”
这是刘冬瓜陈述时,大家都亲耳听见的。
小甜猛地抬头:“每个阵营不同,瘟疫发病的症状也有不同。”
林嘉:“张土豆发病的时候,并没有加入阵营,但他却有寻找的行为。除非感染他的人所属偷渡者阵营。”
小甜:“是谁感染了……”
小甜看见林嘉把目光落向了肖遥,在她与林嘉说话间,肖遥始终不曾说话,像是经过提醒想起了什么,脸色骤然苍白。
小甜的声音戛然而止。
林嘉的指向很明确了——肖遥。
但肖遥却不想承认,他摇着头,有点神经质地说:“怎么……怎么可能是我呢,我还好好的呢,我没有感染。”
林嘉残忍地打破肖遥最后的幻想:“瘟疫的传播途径是血。”
肖遥脸色更加灰败。
被闫续杀死的大副,血溅到了程昱脸上,所以大副阵营里第一个感染者是程昱。而肖遥在进入鱼肚的一开始,接触到了船头的血迹,他比任何人都先感染瘟疫。他手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在与张土豆动手时,伤口渗出血迹,感染了张土豆,并在张土豆毫不知情下,让张土豆被动地加入了偷渡者阵营——船头的血是某位偷渡者的。
猫一下顿住。
如果按照林嘉所说,那它也接触了肖遥的血——在肖遥拎着它去洗澡的时候,虽然肖遥不是用有伤的手直接接触水和猫,但猫在挣扎的时候,猫爪子挠了肖遥,挠破了皮。
猫看了看自己的爪子:“……”
它被程昱抱在怀里时,猫竭力避开程昱,因此没有沾到程昱以及大副的血——应该吧,猫其实也不确定,唯一可确定的是,它确确实实沾到了肖遥的血。
肖遥找不到话来反驳,怪不得从进入鱼肚起,他的脑子就不太能转得过弯。但他仍旧不想承认自己已经被感染,打破脑袋憋出一句:“可是林嘉,我现在还好端端的,我没有瘟疫的任何症状,我并不想杀人,也不想去找他人的身份。”
林嘉淡淡:“因为你已经找到了。”
肖遥猛地噤声。
一个被遗忘的片段突然在脑海里闪过,刚进鱼肚时,肖遥在船首沾染到了血迹。他让林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