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九重莲盛开的,怎么......怎么会是她?! 宋漪荷仍在震惊之中,萧茀林散漫矜傲的声音已响了起来:“父皇母妃,我才同应舒棠细讲这九重莲的奥妙,它竟然就提前开了,果真有几分灵性。” 皇帝凭栏看着那盛开的九重莲,慢慢捻着手上的佛珠,顺着她的话微微点头:“你母妃说得对,你与佛有缘,平时顽劣,想来也只是佛性率真,有赏。” 萧恒的生母陶容华也温笑出声:“公主池边诵佛,引得圣莲早开,这是多么好的寓意,臣妾恭喜陛下娘娘,恭喜贵妃。” 沈贵妃噙着笑浅浅点了点头,算是收下了她的奉承。 萧适盯了那九重莲许久,视线在萧茀林和九重莲上来回转着,不可置信道:“萧茀林?!萧茀林能让九重莲盛开?佛祖没搞错吧?” “适儿!”皇后呵斥了他一声,眼光慢慢落在了坐在地上的宋漪荷主仆身上,看到芳草脸上的血痕时微微一顿,提声问道:“今日不是只有宗室才能进来吗?这是什么人?脸上是被谁打了?” 宋漪荷听着眼前的天家贵人们对萧茀林的赞美,犹自震惊于自己准备良久的谋划怎么如今为他人做了嫁衣,且这个人是她万万不敢得罪的狠辣公主。恍然听见皇后问话,连忙伏下身子,迅速思考着对策。 “小的......小的是......” “不知是哪里偷跑进来的,刚刚还大喊大叫的,儿臣实在看不过眼,也怕她们惊扰了父皇母后,就出手教训了一下,母后不会因此怪罪儿臣吧?” 还没等宋漪荷想好措辞,萧茀林便凉凉地开了口抢过话头,她刚得了皇帝的夸奖,直想在皇后面前得意一回。 皇后瞥了眼皇帝的神色,知道萧茀林这丫头此番是真让皇帝舒心了,还是避一避她的风头为好。 “说什么怪罪,你考虑得很好,确实是长大了。” 萧茀林轻哼一声,眼光在宋漪荷主仆身上转了转,露出几分厌恶:“看着来气,笞上三十鞭丢出去吧。” 宋漪荷倒吸一口冷气,猛地抬起了头,下意识往萧岐的方向看去。 芳草顾不得脸上挂着血的伤口,急忙晃着她的胳膊:“小姐,小姐,让七皇子救救我们啊,让他救救我们啊。” “住嘴!”这一句话却让宋漪荷倏地惊醒过来,咬牙收回了目光。 贵妃身后依言走出几个健壮的仆妇,一手箍住芳草的胳膊就要向外拖。 “小姐,小姐,救救我,小姐!” 宋漪荷死死盯着地面,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任由那仆妇一把抓在自己的肩膀上,痛得她瞬间流出了冷汗。 “听说九重莲开了,此乃佛祖护佑我大雍之吉兆,老身为大雍贺喜,为陛下贺喜。” 一道端庄慈祥的声音就在此刻传入众人耳中,应舒棠顺着声音看去,看见来人后眼睛微微迷了起来。 同时,宋漪荷紧绷的身子骤然软了下来,轻轻松了一口气。 “也要仰仗姑母数十年如一日在寒衣寺中为大雍祈福。”皇帝朝着来人微微颔首。 安城长公主。 永辉帝最小的女儿,夫君是桃李满天下的已故太傅陈璇,丧夫后幽居寒衣寺礼佛。 这位看上去和宋漪荷无甚联系的长公主,却是宋漪荷的一大倚仗。 彼时萧岐和萧适已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她作为应展松的副将宋其琛的妹妹,能安然在纪京等到萧岐,除了佛莲女的身份,也少不了安城长公主的庇护。 那之后,宋漪荷入宫为妃,直到晋位贵妃,都少不了这位长公主的助推。 应舒棠仍记得那个时候,容家尚湎于容沁晚殒命的伤痛,容夫人和容沁玉却依旧急着进宫,向她列出其中各种利害。 萧岐才刚入主纪京,她皇后的位置还没坐稳,就冒出来一个美名远播的新帝故爱,还直指妃位,更要紧的是...... 她们看着应舒棠苍白的脸色,终究没有接着说下去。 应舒棠看着白日里都在昏睡的萧涣,无比清楚她们在担心什么。 那日她还是去找了萧岐,说了自宋漪荷出现以来的第一句话。 “宋氏不可为妃,其余的,全凭陛下心意。” 那也是她第一次称萧岐为“陛下”。 萧岐一目十行地翻看着手中的奏折,头都不曾抬一下,明明噙着笑,语气却冷淡:“是今天不行,还是以后都不行,你的军师们没告诉你吗?皇后?” 那一刻应舒棠真的觉得好累,这人明明知道自己的意思,却还要多问这一句。 罢了,涣
人南渡(十一)(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