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混账太子亲了她。

周成脸色阴沉下来，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亲了我，所以我认为他喜欢我，我知道我的想法很傻......那时正是情窦初开年级，再加上我是那种不经人事的闺阁千金，被他亲了，我就脸红了，心里小鹿乱撞。我是个固执的人，喜欢一个人就要对他好，喜欢一个人会让他知道，后来我才知道，他喜欢跟他拌嘴的那种姑娘。”

上辈子那么伤心，现在说着这些，卿卿心若止水，好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而且讲完之后，心里觉得很轻松，有种终于说出来了的感觉。

“你说......他亲了你？”周成低低地问。

“嗯，对。”卿卿平静地回答着。

“因为亲了你，你就忘不了他？”

“对。”卿卿承认。

周成沉默了阵儿，卿卿低着头不语。周成好像在酝酿着什么，卿卿抬眸，对上他幽深的眸子。

“周成？......唔。”

周成捏着她的下巴，吻，落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卿卿才反应过来周成在对她做什么，卿卿用力挣扎，不是讨厌，而是知道不应该。卿卿挣脱不得，知他受伤，可没有办法了，只得捶他心口，他伤口裂开，忍着，亲她。

上辈子，殿下从没对她这样，卿卿见过殿下对太子妃这样，上辈子殿下跟太子妃亲吻的一幕幕出现在卿卿眼前，就算卿卿再看得开，这些记忆一旦涌现出来，心里还是会很不是滋味，那种伤害，已经牢牢扎根在心里了，时不时都要冒出来，扎她的心。

被周成亲吻着，卿卿心里一直空缺的某块地方，好像一下子完整了，可卿卿一点都不开心，瓷器摔碎了就是碎了，拼得再完整，只要看见那个瓷器，就会想到曾经的伤害。

卿卿不要他的亲吻。不稀罕了、不想跟他扯上关系了，一想到那些虚情假意，想到，就连那个时候亲她也是个阴谋，卿卿觉得好讨厌。

对他这么抗拒，是因为还想着那个太子殿下吗？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喜欢那个人？？周成的眼前闪过很多画面，小时候跟卿卿牵手踏雪的画面，长安郊外送他往封地的画面，净是些让他觉得刺眼的画面，明明都是他们曾经很美好的记忆啊，怎么让他心里这么难受。

周成不甘心。

松开她，一手牢牢按住她肩膀，不许她逃，一手紧紧捏住她下巴，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

“怎么，这么讨厌我？”伤口浸湿了衣襟，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周成急促地喘息。

昨晚也是，把他当成那个太子殿下，搂着不放，知道他其实是周成，就狠狠推开、挣扎。

卿卿恼他，愤恨地瞪他，清眸含泪、含恨，周成被这样一双眸子刺激得心若刀割，松开她，转过身，扶着石碓，平复自己的气息。

方才的自己，让周成觉得陌生，自己不该做那种事情，也不知怎么，那些个记忆，让他真的很难受。画面里自己跟卿卿手牵手，看起来那么亲密，为什么有种卿卿不属于自己的感觉，会觉得她在牵另一个人的手，自己好像只是个旁观者，可画面里的青涩少年就是自己的模样，不错啊。

不管怎样，他不该对卿卿那样的。

周成转过身，“抱歉......真的抱歉。”

卿卿抬眸，沉默地望着他，“为什么亲我？”

周成坦言道：“抱歉，方才我脑子很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想到了些记忆......怎么说，总之，记忆里的我，好像怎么也抓不住你，我方才心里难受......”

是这样。

其实卿卿也有不对的地方，她其实拿不准周成到底是谁，都是自己的猜测，如果他真是可怜的九皇子，那自己岂不是恨错了人？

“你不用道歉......嗯，被你这么亲了，我好想有些想开了.....一个吻而已，没必要念念不忘。”

一个吻而已。

不在意。

会忘掉。

周成在心里解读她的话。

“对啊对啊，所以不要因为人家亲了你，就忘不了。”

“嗯嗯......”

那边进行着祭天仪式，恐怕到天明才结束了，他们三个都不想看到那个场面，都不肯回去。

卿卿望着星空想事情，当时自己跟着来蹂枝国其实就是不放心周成，现在，卿卿不想在这里了，想回江南，只是不知道突厥肯不肯放她们走？

“夫人，你想什么呢，一直发愣?”

“碧玉，我们去江南吧......”